旗袍。
她跟方景澄慢慢地走着,或许真是醉了,听见不远处有高?跟鞋咚咚踩响地板,抬首时几个穿着旗袍的?太太亲密地互相挽着手臂,有说有笑穿过长廊。
“真漂亮,她们是要拍电影么?”
方景澄伸手拦了一位路过的?太太,笑眯眯地询问情况。
“我问问……老饭店楼上有个舞厅,每晚都有人去?跳舞。怎么?有兴趣,S市弄子里?有好?多老裁缝,有空我带你去?订一批香云纱的?料子,做成旗袍一定很适合你。”
她说:“我不会跳舞”,他便?答:“我也不会,我可以?先学了再教你”,好?像任意一个随性之举,都能得到他耐心的?回?应。
好?脾气?的?样子惹得夏茯忍不住偏过头,仔细地多看了他几眼。
酒店后门是一处僻静的?花园,笑声、歌声、咚咚的?跳舞声随着绚丽的?灯光远去?,在黑丝绒般的?天幕下,只有藏在草木里?的?蟋蟀幽幽唱着情歌。
因为酒力作用,夏茯比往常任性许多,走了一阵子便?腻了,扯了扯方景澄的?手臂,说“不想?弄脏裙子”,指使他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看他弯腰曲背,捏着一块湿巾擦拭花园里?的?藤篮秋千。等到坐下后,又低低在他耳边请求:“我累了,我可以?靠着你么?”
“来吧。”
夏夜的?室外潮湿而闷热,方景澄把?昂贵却硬挺的?西装外套搭在把?手上,朝她伸出手臂。
“你身上好?热。”
她像是一株柔弱无依的?藤蔓,攀在他的?肩上,呼吸他脖颈皮肤洇出的?热气?,顺着他的?结实手臂下滑,最后懒洋洋地睡在青年的?膝盖上,幽幽地跟他抱怨。
他深深地呼吸,似乎拿她很没有办法。
“现在好?点了么?”
方景澄抬起手掌,依次卸掉了腕表、异形戒指等饰物,一边轻轻晃着秋千,一边宽大的?手掌在夏茯脸边扇风。
“好?多了……你对我真好?。”
喝醉的?夏茯只是傻傻地对他笑,动人笑容磨掉了方景澄最后一丝脾气?。她两腮染着红霞,仿佛烂熟的?蜜桃,用手轻轻揉捏就能沁出香甜的?蜜汁。
“有多好??”
方景澄抚摸她的?长发,将被汗水打湿的?发丝别至耳后,用手背摩挲她柔软的?面颊,弯起的?指节刮过她的?眉稍于眼角,恶作剧似的?动作弄得她痒的?想?笑。
他好?的?要命,面对她的?需求,称得上有求必应;又坏的?可以?,在被人抛弃的?夜晚,非要等她来主动,承认他是可爱、被需要的?那个人。
无论?是怕寂寞、懦弱,还是天真、残酷,都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除了美?丽的?外表,令人艳羡的?家庭背景,她一丁点都不想?多了解他。想?要多得到一些钱,哪有想?要吻一个人来的?可怕?
“好?的?我想?亲你……我很喜欢你。”
夏茯在心里?发出自嘲的?笑声,她伸手拉住方景澄的?领口,而他也顺势低下了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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