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随着一道回去,届时人都走了,小宝可不是冷清的厉害。要不然这样,爹想回去也成,你劝劝蒋夫郎,教他留下。”
萧元宝闻言眉毛一扬:“这个主意好。爹爹要走,你就将老师劝下;劝不下,那就一并在京城里多住一阵。”
萧护默住:“……我去劝蒋夫郎?”
“我这嘴是能劝人的?”
“那不是爹爹的事么。”
萧元宝无赖道:“总之二择一,否则我便不依。教秦缰把你的马儿藏起来,看你如何回去。”
萧护觉着跟落进了贼窝一般,进来得容易,出去反倒是难了。
他又拿萧元宝没法子,便也只得如此。
“要不然你留下。”
蒋夫郎见着萧护愣头愣脑的来与他说道这么一句,他一哽,不由得道:“你个做爹的都不肯留下,我留着算做甚。”
“你留下好,还能在京城里头经营生意。”
萧护道:“我留着甚都做不得,又过不惯那般提着笼子喂鸟的日子。”
蒋夫郎睨了萧护一眼:“真是个不知享福的。多少人求着这般日子都不得,你偏生是还不爱享。”
“我不急,待着往后有了小外孙了再来享这福。”
萧护道:“你便应着,安心在这头住下,左右村子那头回去也没甚多的意思。”
蒋夫郎在京里住了这么些时月,萧元宝跟祁北南是什麽心思,他如何会不晓得。
说来,一家子如此为他着想,他心里头怎能不动容。
他与萧护道:“我再想想。”
萧护见此,便没再继续说。
过了两日,蒋夫郎前去与祁北南和萧元宝道:“我留下,与宝哥儿看着酱菜生意。”
“只是我不住此处。”
祁北南闻言,道:“怎不住宅子里头,起居没有不便之处。若在外头去,反倒是不多便捷。”
蒋夫郎道:“我一个人住那么些年,习惯了去。”
祁北南看了萧元宝一眼,看他的意思。
萧元宝想了想:“只要老师留在京城,住在哪处倒是都不妨事,总是能照应上的。”
他道:“酱菜也总不好一直在家宅里头做,我盘算着赁一间小铺子下来,能做酱菜,也能陈列货品,供人买卖。届时老师也不必在外头另行寻住处,就在铺子里头落住,如此可好?”
蒋夫郎点点头:“行。”
萧护是四月下旬走的,天气晴朗,也算不得热,倒是赶路的好时节。
祁北南和萧元宝将人送到了城门外头,人来时多欢喜高兴,人走时便多不是滋味。
热闹鼎沸总是人生的片刻光阴,平淡宁静方才是绝大部分。
萧元宝倚在祁北南身上,看着远去的马车,心中的感受与昔时见着祁北南离开时的心境相似,却又觉不同。
回时,见着屋檐下的燕,恍想起春日宴中那句岁岁常相见的祝愿。
他与祁北南今如屋檐下的燕,亲昵朝夕相见,可却还不知足,想着能与家人也可常聚一处。
只他也知,人各有所求,不可勉强,需得随心自由。
祁北南紧了紧自己牵着的手,道:“日子还很长,我们慢慢的,用心的好好过下去。”
“来时,总有更好的团聚。”
萧元宝笑着点点头,他心里头,也一样是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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