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宝掰指一算,他眼睛睁圆了看向祁北南:“那折算下来,月俸禄不就只有十余贯?”
祁北南点点头:“加赏年末方才给,也便是说,平素月俸禄只六贯钱。”
萧元宝只觉两眼一黑:“若是靠拿着俸禄过日子,咱连此处宅子的月赁金都给不起。”
“可不就是。”
祁北南道:“全靠陛下隆恩封赏。”
萧元宝嘴里发苦,以前只以为做官何其威风,何其光耀,可也没人告诉他俸禄这般低呀。
他见地方上的学政、县公,日子过得都还挺滋润,只当是俸禄都不少。
今朝方才得知,滋润的,不是自有家业,便是另有门路。
光靠那点子微薄的俸禄,如何养的起一家老小。
以前他只不明白读书已然是如此辛劳了,哥哥作何还要费心弄神的置家业,谋生意。
如今方才得其远见。
也是怪先前科考中榜,每回给的奖赏值钱,将他惯坏了去,以为高中做了官只会有更多的钱银。
“朝廷给中榜者的奖赏,就是要他们经营起来,不教干守着俸禄吃饭。再来,你瞧着流水一样朝廷的奖赏,是因着中榜快,年月排得紧凑。许多人一辈子也就领取那么一两回。”
祁北南悠悠道:“朝廷要养着文武百官,还得鼓舞读书人,与秀才举子每月有钱银拿,得何其富裕才能将周展开来。”
萧元宝明白这些道理,只还是微微受了些撼动。
许也是那些个商户张口闭口就是百贯千贯的钱银,倒是显得官员潦倒了。
“俸禄虽是低了些,不过人人想做官,想来自也有他的好处。”
萧元宝道:“我便精打细算些,日子总能过。”
祁北南揉了揉萧元宝的头发:“多谢萧夫郎体恤,有劳了。”
萧元宝耳尖一红,手肘蛄蛹了祁北南一下。
剩下的三日假,其中两日,祁北南与萧元宝一同寻了牙人,买了两个人进来。
一个丫头,一个哥儿,年岁都在十二三的模样,很是伶俐端正,费了三十贯钱去。
丫头唤作红棠,哥儿唤作文哥儿,原是大户人家里的家生子,后主家犯事没落,他们才被卖了出来。
规矩一应都教过,又还识得两个字,很是不错。
原先赁的俩人,那妈妈还愿意继续在祁北南手底下做事,祁北南便与她签了三年的长契,男子由着人去了。
倒也不是祁北南和萧元宝贪图人伺候,实在是有了官身,少不得迎来送往。
彼时同僚到家中一坐,连个端茶倒水引路的人都没有,也不成样子。
办完了采买人的事,罗听风来了一趟宅子。
回来京城的头一日,萧元宝便喊秦缰把桂姐儿和罗家想要捎给他的东西给送了过去。
他住在外城一个亲戚家中,过来他们这处都得好远一趟。
高中后便一直等着吏部与他分派官职,为此不曾与祁北南结伴回县里去,家里头的人挂记得很。
吏部久不出消息,他不好前去问询,也没有人脉去问。
不好擅自返乡,彼时错过了吏部的通传,就只能在京城干等着。
祁北南晓得不乏有吏部传唤时,人不在京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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