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声威严响亮的静鞭抽打丹陛,大乐声起,新科进士齐齐跪拜。
宣制官郎声起:“开德二十七年,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传胪官员依次传唱,声音响彻广场。
“一甲状元林青煜,赐任翰林院修撰。”
受念名字的进士从队伍之中出列,跪领圣旨谢恩。
“一甲榜眼任珩,赐任翰林院编修。”
唤作任珩的进士领旨后,便轮到了祁北南。
“一甲探花祁北南,同赐任翰林院编修。”
当庭赐官的只有一甲前三名进士有此殊荣,二甲及其往后的三甲进士,后续到吏部报道任领官职。
毕竟中进士的人数也不少,几十名的进士,若一一赐官下来,诸人站等吃不消是一回事,皇帝只怕也无此般多的耐心。
赐官结束后,皇帝褒奖警训了几句,传胪大大典便差不多结束了。
诸进士跪辞皇帝,以状元为首,引一甲三名进士从太和门御路出,以示皇帝对读书人的惜爱。
出了宫门,外头的陪游队伍已然整装待发,由披甲官兵与祁北南等人牵来训练纯熟的宝马,让一甲进士骑马游街。
脖悬红绸大花的马儿是三名官差同时牵过来的,祁北南微做停顿,待着状元郎与榜眼上了马后,自才翻身上马去。
那榜眼任珩,倒是不讲究,一个跃身,很是矫健的就上了马,竟是比状元林青煜动作还快。
状元似乎不擅骑,受牵马的官差搀扶,这才踩着马镫上了马儿去。
祁北南将这些都收进了眼里。
其实这两人也算是他的老相熟了,昔年他们便是同榜,只是祁北南对他们俩的了解并不多深。
原是因那时年轻,心怀远大抱负,觉着在翰林院日子过得松闲没趣味,便请官去了地方上历练。
他走时只在翰林院待了半年,与这两位翰林的同榜便未结下太深厚的缘。
不过这两人倒都是有意思的人物,一生也是精彩,这些往后再题。
游街的队伍打宫前往外走,一路入了市,原本便热闹的京城,因今日的游街而更为热闹了起来。
祁北南居于宝马之上,远眺天光,晴空万里,近俯视街市上人群,受四面八方的艳羡的目光,心中升腾起一股难言的自得。
哪怕重来一遭,这番春风得意的感受,依然能够再度升起。
“陛下大喜,今年的新科进士怎这番好姿容!”
“如此才学,如此相貌,最为难得的是一甲三位大相公竟都才貌脱尘!”
萧元宝远远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从皇宫方向的正街过来,他居在城中最高最富贵的安华楼四楼上,可观极远。
只见着二十余人的游街队伍缓缓而来,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教祁北南吸了去。
直至人沿街前来,能瞧清面貌,楼里传来了许多的议论声音。
都在夸说,今年的游街很有看头,饱人眼福。
萧元宝想着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于是也细细瞧看了状元郎和榜眼郎。
果真都是个好字。
不过平心而论,相貌都好的郎君放在一处,即便没有婚约、亦没有一同长大的情谊,他还是更欢喜祁北南。
“姐姐觉着哪个好?”
“都好,状元郎清隽,榜眼潇洒,探花挺拔俊朗。若要教人选,我倒是更为中意探花那般姿容的,更有男子气概些。”
萧元宝竖着耳朵听见旁头的两位富贵小姐如此说,忍不得自己的嘴角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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