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脚的退了出去。
祁北南满心欢喜的将信封拆开,展开信纸,眉心微动。
信上竟是一字未落,独只落了几笔画。
圆月之下,屋门前蹲坐了一只小狗,两只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月亮。
祁北南轻笑了一声,眸光发柔。
他指腹轻轻摸了摸纸上的小狗,心口顿时充盈起来,像是被甚么一下子给填了个满。
一夜好梦。
翌日清早,祁北南盥洗罢了,便直奔茶馆去,想着顺道在那茶馆里头用早食。
他比约定的时辰更早了些前去,想着吃罢,那房牙按约来整好谈事。
不想到茶馆门口,那房牙已等候多时。
祁北南照例不慌不忙的把早食给吃了,这才与他说正事儿。
“郎君且瞧瞧,这图纸可有误?”
房牙等着祁北南吃罢早食,见人泰然自若,自个儿心头却早已经跟猫爪了一般。
好不易等人吃好,赶忙把准备好的图纸低了过去:“郎君若是瞧了无误,尽可在图纸上圈画看重的铺子,到时候咱再上实地去看,合适即可定下。”
图纸倒是没甚么假,他问道:“哪些铺子已教人定下了?莫要教我看中,又得人选了去。”
房牙这才圈了几间铺子出来,其实这不当祁北南问就该标注好的,奈何云平坊的铺子实在是还未卖出几间,圈出来略显伶仃,只怕教人看了不火热歇了买铺子的意愿。
祁北南瞧着教买去的都是几间位置不错的。
不过好的也还有,毕竟不小一块儿地皮子。
他指着中间地段,临河的一间三层楼铺子:“甚么价格?”
房牙见是大单,心中一喜:“郎君好眼光,这间铺子位置居中,又可览看江色,做酒楼茶馆还是甚么旁的生意都好,到时候……”
“得了,就不必细说吹嘘这些了,好坏我心头自有数。直说价格便是。”
“最少也得两百四十贯。”
房牙道:“郎君一针见血,小铺子也与您不相匹配,这大……”
祁北南打断了房牙的话:“我瞧你这本事也寻常啊,这样的价格,我在你此处定下,与在旁的牙人那定下也并没甚差别。”
房牙一时语塞,他估摸出祁北南是个有些门道的人,故张口也未曾把价格喊的天高,不想人竟还是嫌价高。
这价格,市面上牙人可不会喊,初始张口少不得二百六十贯往上去。
他也晓得,与买客再是低廉的价格,也照样会嚷着嫌价贵。
便道:“郎君,这可是三层高的小楼,那些前铺后屋的小铺子姑且要上百贯钱,楼铺这个价格上,可很是实惠了。”
“明白人便不打哑谜。上百贯的小铺子他就不在云平坊这片儿上,牙哥打量我不知行情?”
房牙默了默:“郎君你开个价,若是合适,小的前去与郎君谈。”
“两百贯。”
祁北南悠悠道了一句。
房牙眼珠子瞪大:“郎君,你可别拿小的打趣了。云平坊的铺子价格再是贱,那到底也还是在磷州城内。郎君这价钱,去地方县城上买处小楼,房牙有些神通的话许还有些可能。”
祁北南道:“这价钱在地方县城上已然能在地段好的民巷上置一处大两进的宅子了,小楼虽是三层,可占地却并广,连二进宅子的一个园子都比不得。”
“磷州虽是州府之城,甚么东西价格也有个标准。我不是乱还的价。”
房牙默着没言语,生觉祁北南是根硬骨头,不好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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