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感令你回过神来,你闭上眼睛,咸涩的液体终于顺着眼角滴落。
咸咸的吻结束后,你哽咽说道:“为什么啊。”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没有向他们要过任何东西……”你断断续续地说,“玩具,零花钱,电子产品,没有,什么也没有,我只是,想要一句话。”
谢问东伸手帮你擦眼泪,安静地听你说话。
“只要一句话,高考前,我只想听一句——‘就算考不好也没关系’,只要这一句……”你吸了吸鼻子,说,“只要这一句,我就能考好的。可是,没有,只有压力和咒骂。”
“如来说,离一切相,修一切善法,善法是什么呢,善法是对治。”你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面对一个懒惰、没有上进心的人,当然可以用严厉的语言鞭策他。可面对一个自我要求很高、已经把自己逼得很紧的人,难道不是应该为他松绑吗?”
你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滴:“为什么啊……我只是想要这一句话而已。又不是仇人,为什么要对亲生儿子这么苛刻呢,为什么啊。”
“还有……那年,明明只要他一句话,只要他站在我这一边,我就不会放弃的。”你说,“我不软弱的,我只是需要有一个人成为我的支点,我才能去对抗世界。如果没有,我只能放弃。因为我害怕孤独,我不想孤军奋战,太寂寞了。”
“好啦。”谢问东亲了亲你的嘴唇,“没关系,他们没有给你的,我来给你。”
他说:“宝贝,年底考研,考不好也没关系。”
你明明还在哭,听到这话却又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又哭又笑,好不狼狈。
你哭哭啼啼地说:“谢问东,你什么意思啊,我是大学霸,从小到大都是学霸,怎么可能考不好。”
“嗯,说错话了。”谢问东从善如流地认错,“带你去吃火锅赔罪,好不好?”
你又埋在他胸前哭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平静。等你再抬头看去,街对面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可当晚你们非但没有吃火锅,还悲催地去医院挂点滴。
都说胃病是心病,这话果然没错。哭完之后你便胃疼得厉害,甚至连站也站不稳,被谢问东带去了医院。
你已经很久没有犯过胃病,这一次却来势汹汹,挂第一瓶水时仍在呕吐不止,连胃酸都吐了出来。胃里像是有小刀在不停地剐,疼得你嘴唇发白。
第二瓶水挂到一半,你终于不再呕吐,却仍然蜷缩在病床上动弹不得。你疼得躺不住,谢问东把病床调高后上床搂着你,让你能窝在他的怀里。
他用热水袋帮你摁着胃,稍微用了些力气揉按,你有气无力地倚在他怀里哼哼。连续的呕吐让你有些发烧,在疼痛下也控制不了情绪,于是时不时地又掉几颗金豆子。
谢问东用唇吻去你的眼泪,不时亲亲你的额头。
“我是不是很麻烦。”你闭着眼睛蹭了蹭他的下颌,“一受刺激就生病。”
“嗯,瓷娃娃。”谢问东说,“得好好养着。”
你吸了吸鼻子:“麻烦你了。”
“又和男朋友客气么?”谢问东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嗯?”
“两年前,我把很大一部分业务转移到了西藏,因为我预计会在西藏停留很久很久。”
你听懂了他的话,重复道:“很久很久么。”
“嗯,我预计用来追你的时间,很久很久。”谢问东揉了揉你的头发,“可是你这么快就让我追到了。所以,你没有让我吃亏,你是让我占了便宜。不要再觉得你麻烦了我,好不好?”
“哦。”你说,心脏被软软地拨了一下。
“乖。”
你又掉了两颗眼泪,闷闷地说:“想喝水。”
谢问东单手端来床头的温水,递到你唇边,你说:“不想仰头,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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