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出门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也可能就是什么也没想,导致自己只拿着手机。
天气晴朗,但天空的颜色并不蓝,是一种虽然天亮了,但太阳还没有升起到在城市里能看见的程度。
手机显示现在是五点多。
容念想了想。
反正短时间回不了家了,不如干脆直接出去走一走,等下午回来后再找开锁师傅吧。
附近的公交站台刚好有一辆公交车,反正没有目的,去哪里都行,容念上了车。
运气不错,有一个右边靠窗的位置空着,适合看风景。
公交车启动,司机开得又慢又稳,窗外的风景也很慢。
容念望着窗外,习惯性游离发呆。
时间还早,他计划坐到终点站,没什么事的话就再坐回来。
车子开了一阵又停,又开,中途又上来几个人。
和容念想的不一样,车子行驶的路线并不在城区内,反而越来越偏,似乎是要驶向其他县镇的。
南方的山不高,但占据七成的山地和丘陵地貌导致有些偏僻县镇的路高高低低弯弯曲曲的。
容念就记得似乎有个同事出差去下级几个分店,回来就因为路况问题辞职了。
容念微微蹙眉,同事?
他不是还在读大学吗?为什么会有同事?
看来可能是打游戏的哪个朋友说的,让他记错成自己了。
容念果然看到,路不仅越来越窄,甚至走着走着道路向下几个陡坡后,竟然穿过了别人的村庄。
村庄的有些人家甚至没有院墙,有些院墙是铁栏杆,坐在车上能一眼望见院子里的景色。
或许途经村庄的时候车速必须要更慢,以防忽然跑出来的小孩或者小动物,本就速度不快的公交车开得更慢了。
慢到容念看着那个院子的风景过去了又过去,过去了又过去。
直到容念想起,这条路上的风景有些熟悉,他好像曾经也坐车途径过这里。
他想,应该是寒暑假来往学校的时候,学校到火车站也会走得这条路。
但公交车开得实在很慢。
明明一直在走,但车上有一个乘客下车在路边拍照,容念看着对方拍了半天,还没有走出那个普普通通的院子范围。
容念不由托着侧脸,漫不经心地也看着院子的风景。
院子左边是一个三层高的自建房,有些像叠墅,但又是直上直下的规整,只有阁楼和屋顶才有些式样。
玻璃窗不大,有一点欧式古堡的那种逼仄感,至少容念在车里看不到房间里任何,只有玻璃陈旧的淡淡蓝绿色。
院子没有院墙,地面是光秃秃的泥土,很少有人踩踏过的不紧实感。
仿佛上面有一层薄土。
院子右边反而有一小截陈砖砌的院墙,看起来腐蚀得不结实。
院内种着三棵古怪的树。
一棵靠近院内,一棵靠近路边,还有一棵被那一小截院墙遮挡了一部分主干。
这三棵树木不算高大,因为树干的部分好像也不过一人多高,但却有水桶粗细。
树干的颜色偏向绿色。
如果不是还带着一点孽生的枝叶,和青苔,会让人怀疑是道具假树。
如果只是这样,也没有值得在意的。
问题是在一人多高的树干上方,却突然分裂出两三个比水桶一样的主干稍微细一些的分枝。
这些分枝也和树的主干一样没有其他分叉,光秃秃的,只在表皮生着一点孽生的小枝丫,和一点青苔。
即便这样也算不得太奇怪,最多只能说是被修剪过的树,所以才会这么缺枝少叶。
奇怪的是,这三棵树的树干,尤其是树干上分叉的粗枝,它们在一刻不停地左右上下摇摆着,而且不是幅度很小的摇。
幅度大的就像是狂风中快要折断的树那样,有时候笔直朝向天,下一瞬却又向着地面匍匐而来。
幅度虽然不至于一百八十度,但也超过了九十度。
但是,车窗外没有风。
并不是风让它们摇的。
它们摇的也没有规律,有的粗枝左右摇,有的树枝斜上摇,还有的不断从上往下。
每个粗枝都有自己的想法一样。
还奇怪的是,每个树枝根部和头部都一样粗。
在它们的枝头位置,似乎孽生的小枝叶要多一些,导致容念没法看见是不是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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