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承屿不解:“哪里不对?”
“就、就他们情侣才这样送对方糖画,同吃一个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一旁一个爸爸带着一个四五岁孩子,小孩子扯着爸爸的衣摆:“爸爸,我想画一个大脑虎!”
霍承屿眼神戏谑的看着沈颜:“给你买糖的不一定是男朋友,也有可能是爸爸。”
沈颜:“那你吃、吃剩下的食物呢?”
其实他想说‘你吃我剩下的食物’,但这话他说不出口。
霍承屿:“又不是第一次,我以前没吃你剩下的?”
沈颜想起来了,还真不是第一次。
那是他和霍承屿认识的第二年,有一次他病发的厉害,每天只能吃营养餐。
他真的很馋,偷偷藏了一块草莓硬糖。
那段时间,舒浅绯一直陪在他身边,他连偷偷吃糖的机会也没有。
这一等,就等了三天,直到霍承屿从学校回来去看他。
他才找到机会偷偷吃糖,那时候的他胆子太小,即便是偷偷吃,也只敢吃一点点。
一颗圆滚滚的粉色糖果,他只咬下来一点糖果渣。
剩下的部分他又舍不得扔,最后眼巴巴的看着霍承屿。
沈颜现在都能想起霍承屿当时如临大敌的表情,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糖,而是毒药。
霍承屿眼睛斜睨:“还不如小时候大方。”
沈颜:……这是大方的问题吗?
他有些心累。
随后怅然一笑,这是不是说明霍承屿的确不喜欢他,所以才能这样坦荡?
大概自己在霍承屿眼里,还是当年吃颗糖就能哄好的弟弟吧。
因为明天就要离开,客栈老板特意让阿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
不止是沈颜和霍承屿要离开,住在一号房间的那对老夫妻明天也离开。
沈颜看着那对老夫妻有些羡慕,不知道自己老的那一天,会不会也有一人陪着他走遍山川。
餐桌上的氛围弥漫着忧伤,沈颜原本以为是要分别的缘故。
直到那位阿公说:“云市是我们旅行的最后一站了,我俩就是在云市认识的,这些年其实一直想回来看看,但一直为生活忙碌。”
沈颜直觉老先生话中有话,又想起这两天他们夫妻的相处,总觉得哪里奇怪?
在他印象里,阿婆似乎记性不太好,总是忘了之前做的事情。
老板低声叹气,闷了一口酒。
见沈颜神色迷茫,霍承屿小声的说:“阿婆确诊的阿尔兹海默症。”
沈颜目光微顿,随后看向坐在对面的老夫妻二人。
两个年轻女生大概也知道阿婆的情况,眼眶红红了。
一家三口中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阿婆身边,手中还拿着一束小花:“奶奶不难过。”
阿婆伸手按了按眼角伸手去抱小女孩:“奶奶不难过,奶奶只是放不下。”
放不下走过一生的爱人。
小女孩的爸爸是个性格幽默的人,只几句话就扭转之前的氛围,变得轻松。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位话很少、扎着小揪的男人,抱着吉他弹奏。
沈颜听不出是什么曲子,有点像少数名族的曲调。
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婆听着曲调哼唱起来。
阿婆的声音很独特,混着吉他的音色,像舒适的烟火气。
沈颜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是被霍承屿叫醒的。
回程定的是机票,因为时间紧急,甚至没能好好道别。
一如来时候那般,大堂里老板在逗弄着小鸟,好像什么也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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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飞机后,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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