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号笔、磁力钉、袋装番茄酱、披萨三脚架,还有之前挑好的鸡蛋。
“先跟我撞一下。”
温锐阳说这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但唐韵磬却看到了他逐渐变红的耳骨。
心里发痒想去摸摸那点缀在血红上的黑色耳钉,伸手时改变方向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唐韵磬决定要在同样的位置打上一个同样的耳洞。
——我用这个
之前的鸡蛋唐韵磬没吃,用餐巾纸包好放在裤兜里,见他那副小心翼翼拿出来的样子,温锐阳心头颤了颤。
温锐阳视线移开看向那碗摞在一起的鸡蛋:“你……要不要换一个,这个之前用过了。”
唐韵磬摇头。
——就用这个
好在披萨店不做堂食,否则有人推门进来一定会觉得很奇怪。
夏日午后空调冷风阵阵的店里,两个男人对峙而立。
上午做披萨时温锐阳就在心中复盘为什么会输,此时见唐韵磬握着鸡蛋一动不动等着自己去撞更加笃定了猜测。
他没有跟之前一样用力去撞,而是在鸡蛋顶端轻轻对上之后也不再进一步。
俩人都不动,本就古怪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微妙。
肤色不同的两只手放在彼此腹前,同样半握着。
淡红色的鸡蛋头透过虚虚圈住的手指对在一起。
温锐阳全神贯注,唐韵磬却后知后觉想歪了。
“………”
他是高一时,后转学去的特殊学校。
因为从小就被唐瑾棉逼着学唇语,唐韵磬能大概看懂老师们说什么,除了英语这一门全靠蒙,其他各科成绩中规中矩,中考357分上了一所职业高中。
唐韵磬天真地想职高的同学只要跟初中的一样不排斥他就行,结果却受到了可以说是霸凌般的歧视。
那次风波不光让他退学去了特殊学校也让唐韵磬认清了自己的性取向。
也就僵持了几秒,温锐阳见唐韵磬还不顶过来,看破般问道:“你怎么不撞?”
因想歪而心虚的唐韵磬没读懂温锐阳的话,却感觉到手尖的鸡蛋被轻轻顶了顶,这一顶他腹部发石更,浑身都跟着抖了一下。
带着一丝不可言说的胜负欲,唐韵磬用力回顶过去。
“咔嚓…”
手中蛋壳碎裂的触感已经预示着输了,温锐阳一副不可置信。
“怎么又……”
已经想到力的作用是相互的,谁动作大受到的作用力就越大,所以他特意不去主动,结果又输了。
“你还有诀窍?”温锐阳没忍住问。
而视线仍旧落在温锐阳手中的唐韵磬根本没‘听见’。
见人不回答,温锐阳没再追问。
手边还有一个鸡蛋,可再玩就真有些幼稚了。
“我输了。”他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五彩绳。
唐韵磬又没‘听见’。
赢了不止没像第一次那样开心地“啊啊”笑,他甚至还没从自己那有些污的意识里回过神。
屋外的太阳像是穿过玻璃又打败层层冷气烤在他跟温锐阳虚虚接触的指边,烫的他浑身一个激灵接着一个激灵。
视线沿着白中隐青的手腕向上,天明明很热可温锐阳却穿着一件长袖衣服,加上围裙整个人像是从冬天穿越过来。
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他胸腔似乎振动了两下。
还没等唐韵磬反应过来温锐阳这是在咳嗽,就看到对方一字一顿说:“小唐你下午要是没事的话留在店里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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