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是一块无论如何都无法修复的抹布了,却没想到遇到了另一块更加破破烂烂的人生。
听完米星的讲述,商毅清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想看米星的反应。
令人失望的是,米星的脸上充满了怜惜和心疼。
“你全然意识不到,这是一个多可怕的敌人吗?”
在经历过两次至亲至爱的背叛,在遭受过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后,活下来的葛潇,是比任何一个死刑犯都要可怕的存在。
更何况,她极有可能就是一位罪恶滔天的死刑犯。
“你是不是没有仔细阅读过葛潇的经历,我劝你不要将注意力放在她的私生活和过去的阴霾上,她远比我们想象得可怕,”商毅清拍了下米星的肩膀,“更何况,你这么做,是在看轻你的敌人。”
轻敌,无论在任何时候,都是大忌。
米星却无法理解商毅清的话。
一个人受到欺负了,而自己可怜他,怎么能算是轻敌呢?
“商毅清,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商毅清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大概明白一个平台对一个人的成长作用有多大了,苍穹基地并没有把你教好。米星,葛潇亲口告诉了你她的过去,就说明她并不在乎这段过去,她想要用这段经历博得你的同情,这是她的一步棋。”
是伤口,也是可以化作尖刀的武器。
对准的是人类心房里最脆弱的,名为道德的一块软肉。
米星突然想起曾经的猜测:葛潇或许已经知道了自己九幽基地特工的身份,又或许是知道了不死者的身份从而刻意接近。
“那她…….”米星想起了刚刚商毅清说的那句话,商毅清强调不要只在乎葛潇的私生活,要阅读她的经历。她还有什么经历?万京大学的学生吗?
“她在本专业上有什么成就吗?”
商毅清没有回话,只顾着看手上的资料。
“商……毅清?”
怎么回事?还是没有回复?
妈的,刚刚还好好说话呢,这会儿是生气延迟了吗?
不带这么玩的啊!
“我刚刚不该那么说你的,我就是有时候说话不过脑子,我——对不起。”
米星承认了错误,可商毅清还是自顾自地看着手里的资料,没有一句回答。
“下次不会这样了,”米星双手撑在桌子上,往前探了下身子。他穿的是一件宽松的T恤,这么个姿势,很容易让人看到他胸口薄薄的肌肉线条。
“商毅清,你理一下我。”
“哥哥?主人?老公——”
也不知道是哪个称呼匹配上了商毅清的命门,他合上书本回答了米星的问题。
“葛潇是直接保送到万京大学的天才少年训练营的,这个训练营录取难度在世界上都能排进前五,资料胡胜指挥官那里也有,你可以仔细看看。”
“这么NB?”
“你要知道,智力就足以让葛潇取得俗世意义上的成功,尤其是在配上一个经历过数次毁灭但仍然没有倒下的灵魂的时候——
那将是绝杀。”
米星在那一刻才深刻地意识到,那个看起来柔弱,有着一股子书呆子气质的女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在经历过被父亲玷污后的屈辱,她仍然可以考上旁人梦寐以求的大学,进入录取难度世界排名前五的训练营。
她可以满手鲜血,也能再第二天回到实验室里,稳稳当当地拿起烧瓶。
或许在那个杀掉付彻的夜晚,她就已经深刻意识到了一件事:夫与父这两种概念,都无法托举她得到幸福,他们只会联合在一起,剥削她身上最微乎其微的价值:身体。
而那是她身体里,最没有用,最会随着时间贬值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支撑着她一路走来,让她得到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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