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无奈走了之后,慕朝游强令自己别去多想王道容的生活作风问题,匆匆给自己煎了一服药,便合着眼躺回了床上挺尸。
数着羊捱了一炷香的功夫,竟真让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却不安危,好几次,慕朝游感觉都像是魇住了,想睁眼但两只眼皮黏在眼睛上,死活都睁不开。
王道容站在面前这间熟悉的小院前,已经站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了。
小院还是他印象中的模样,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栽了树种了花,很是清新俏雅。
旁人来此可能看不出门道,但王道容一双眼清楚地就能瞧见门前排布的阵法。
慕朝游毕竟是个野路子,房前檐下布置的符箓与桃木,在他看来拙劣青涩得近乎可爱。
王道容往后退了几步,拖下木屐,拎在手上。
足下轻松一蹬,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围墙上的碎瓷片,翻过了院墙。
进了小院,少年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轻轻巧巧绕开几个机关布置,来到了堂屋卧房门前。
门前落了锁,但王道容从前也玩过这些机括奇巧,少年唇角不禁抿出一个可爱的,顽皮的笑,乌眼泛亮,袖中掣出一把短剑,将门锁夹在指尖摆弄了几下。
咔哒,门锁应声而开。
少年施施然地拢了袖口,缓步入内,只见床帐落着。
就洗手架洗了手,王道容自然而然地从袖中又取出一支香来,点燃了,待淡淡的栀子芬芳盈了一室,这才上前挑开床帘,静静地凝望着床榻间昏睡的女人。
慕朝游梦中也睡得不甚安危,蹙着眉,面色苍白。
王道容唇角淡淡的笑意消散了,容色多了几分自己都未觉的郑重,他的动作不禁慢了下来,轻了下来,他一眨不眨,紧紧凝视着她的睡颜,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皲裂的唇瓣。
这个让他这些时日辗转反侧,又爱又恨的人正一无所知地昏睡在榻上。
毫无保留地向他展示着柔软、脆弱。
方才他在门前盯梢了许久,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这支由他亲手合成的安神香,香气绵长,足以令任何训练有素的刺客昏睡彻夜不醒。
他不必担心慕朝游会中途醒来。
王道容静静地瞧着她。
这同时意味着,他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对她做任何想做的事。
第073章
她的眉睫黑浓, 令眉眼鲜明而生动。
王道容不禁看得出了神,在她脸上同时看到了冷淡薄情、过于迂腐的正直,滥好人的形象。
他记起她掌掴他时的自大, 可恼, 可恨的嘴脸。
王道容的神情一下子冷淡下来,她的眉眼如今陌生得令他心上厌恶。
他的手不自觉地掐在她脖颈间。
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颈间血液的流动。
温热的,脆弱的。
他的指尖不由自主地缓缓收紧, 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冷酷下来。
不如还是在此地杀了她罢。
谁曾想,他会如此爱她?
若只是心动情动, 他尚能放手还她自由。
但这是爱。爱到不能容忍她离开自己的每一秒。既然得不到,莫若就此毁掉。毁在他手里, 也好过见她日后与谢蘅,魏冲之流卿卿我我。
生者, 有一个冠冕堂皇的身份, 是父母。而带来死亡的死者又是什么呢?
他掌握不了她生命的起点, 却可以掌握她生命的终点。
死在他的手里, 她便彻彻底底属于他了, 他们会拥抱旁人永不能插足的最亲密, 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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