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混一死,邓家一倒,众人都叫好,此时说起邓母来,七嘴八舌,幸灾乐祸。
说邓母这些时日怪怪的,儿子死后大哭了一场,也知道庶民不能与士族相争,就只日夜将自己锁在家里,门窗关得紧紧的,夜半私下无人时才点灯活动一番。
就这样一连把自己关了十来天,最近才第一次出门见人。
“那脸啊,死白死白的!”一人说,“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鬼上身了!”
另一人说:“要我说,八成是沾上什么脏东西了,从她身边走过,我浑身上下都觉得凉飕飕的,她那双眼睛哪里是活人的眼睛!”
你一言我一语,越说竟越玄幻起来,对打探阿雉的下落还是毫无帮助。
慕朝游跟老吕对视了一眼,无奈之下,只好先折回了面馆。
孰料,慕朝游她前脚刚踏进店门,后脚就有食客冲她遥遥喊了一声说:“慕娘子!刚有个小孩子过来给你递了个话!”
慕朝游还当是王道容来了回复。
那食客却说:“那小子说有个老妪约你在鸡头山碰面,只能你一人去,不准带旁的人。”
慕朝游当即怔了怔,忙收敛心绪,追问说:“多谢郎君传话,那个小子郎君知晓是谁,往哪里去了吗?”
食客摆摆手:“那小子滑不溜丢,跟个泥鳅似的!还说了他只是代人传话,什么都不知道,叫我们不要问他!”
老吕顿觉不妙,忙对慕朝游说:“这可如何是好,我看这老妪八成是冲你来的了。”
白忙活了一下午,此时好不容易有了阿雉的消息,慕朝游一颗心倒是定了定。
老吕惦记着那只准她一个人去的口信,问她打算怎么办。
“哪能真让娘子一个人去呢,要不咱们多叫点人,远远地跟在后面?”
“不行。”慕朝游立刻否决了这个提议,反过来宽慰他说,“阿雉如今在她手上,若让她觉察出来,咱们不能拿阿雉的性命作赌注。”
老吕急了眼,“难道要拿娘子你的性命作赌注吗?”
慕朝游想的是她懂驱鬼,跟王道容学过剑术,多少也算个战力,若对面只有邓母一人她还能应付得过来。
普通老百姓没经过系统的训练,她实在不放心,阿雉已经是受她牵连,她更不愿把老吕等人拖下水来。
与其叫上几个老百姓跟着自己救人,不如欠王道容这个人情,求助他家中的部曲。
实在不行,她自己一个人也能拖一拖,尽量拖到入夜,到时候四野鬼物作祟,她反倒可以以鬼物作臂助,反过来帮自己的忙。
她稍加思忖,有了主意,有了主意之后心也就定了下来。
接下来,又费了半天唇舌好不容易再劝住老吕不要轻举妄动,说自己请了士族部曲为援,让他留在店里帮忙等消息。
非常时机,老吕虽然惊讶她跟士族的关系,也知道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我先去探探路,若只有邓母一人倒也好办,若她还请了援手,琅琊王氏的部曲在倒也不怕他们。”
“我嘴笨,阿雉父母那里还需老吕你帮忙劝慰着。”
王道容迟迟未归,慕朝游心知这话不过是说出来宽慰老吕的。
但她相信,只要他回了府,必定会施以援手。
好不容易将店内诸事一一安顿下来,慕朝游果断拿了一卷麻布,租了辆马车赶在日落之前往鸡头山赶,马车到了山下,付了车夫银两弃了车。
在山下的茶摊问得了邓母和阿雉的消息,就一路踩着杂草灌木上了山,途中不忘往道旁的树枝上挂麻布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