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鬼物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但只要不受伤,不流血,吸引过来的鬼物都还在她的能力解决范围之内。
暮色一点点沉了下去,黑夜静悄悄地笼罩大地。
慕朝游练得很认真,也很专心,月亮爬上树梢,她脚下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骨灰。
脸上的汗水也与飞扬的骨灰凝结成薄薄的痂痕,收起符箓的双臂酸软得像扛了几个秤砣。
将剩余的符箓往怀中一塞,今日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不得不说人是一种适应能力极强的生物,手指捻下一点死人骨灰擦干净,慕朝游心道。若是从前,她哪里有这个胆子。
回到王家时,早已月上中天。
往常这个时候,府里早已是月静人息,今天刚迈上门阶,慕朝游就被铺面而来的慌乱喧闹给砸了一脸。
仆役们在门前奔走呼喝,有去牵马的,有去找兵器的,女婢们提着灯笼焦急地替他们照路,灯光抖抖索索筛落一地的昏黄。
这非比寻常的一幕砸得她站在大门前愣了一愣,忙抓住那个看门的老阍人问发生了什么事。
孰料那老阍人看到她竟如同见了鬼一样,瞪大了眼睛,“慕娘子?!”
慕朝游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老阍人惊喜交加地一把抓住,“慕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但是……你们……”慕朝游有点儿糊涂了。
就在这时,王道容忽然从府内疾步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侧头和身边的下人交代着些什么。
待看到慕朝游,王道容清冷如玉的脸上掠过一抹怔忪,似是松了口气,“朝游?”
慕朝游看了看周围的喧嚣,越过人群走上前,“发生什么事了?”
王道容微微抿了抿唇角,言辞简洁地抛下了一枚重磅炸弹,“顾娘子失踪了。”
是几个顾家的下人递来的消息,道是顾妙妃在城内看到慕朝游的身影,一路追着她出了城。
因天色已晚,顾妙妃便又分了几个健仆回城求援。等那几个健仆带了人来到城外,顾妙妃的马车早已不见踪迹。
王道容得了消息,忙打点人手备马准备出城寻她与顾妙妃的下落。
这本是为寻慕朝游闹出来的阵仗,没想到如今慕朝游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顾妙妃却没了踪迹,顾家上上下下急成了一锅热粥,四处延请方士来救人。
慕朝游闻言大脑“嗡”地一声,空白了一片。
……她出城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顾妙妃跟在她身后。
这么说岂不是受她的牵连?
“我、我并不知晓她跟在了我身后……我过了朱雀桥就一路出城去了,实在没留意到身后的动静。”
她的目光落在王道容身上,少年的容色尚算镇静。
但她与顾妙妃青梅竹马,情深义重,如今顾妙妃受她牵连生死不知,慕朝游实在猜不出他此时如何作想,心里是不是表现出来得这么冷静。
“抱……”慕朝游喉口干涩,瞬间被一股庞大的挫败感吞没了,“抱歉。”
王道容看起来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问她:“朝游为何道歉?”
慕朝游很沮丧。任谁出了这事儿都觉得冤枉。此事虽不是她的错,到底是因她而起。
慕朝游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此事毕竟因我而起,我随你们同行。”
王道容摇摇头:“城外危险,怎敢舍得朝游你涉险。”
慕朝游忍不住打断:“如若不让我去,我良心难安。”
顾妙妃是好意救她,如若她今日无动于衷,而顾妙妃又丧了命,往后的日子她都会活在愧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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