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还好,秦悦看上去比较吓人:他的脑袋被凿破了、上臂的伤口崩开了、衣服上全是军用战术靴鞋底的方棱形泥巴印子,眼睛还红着。
小树刚溜了秦悦一眼,秦悦立刻梗着脖子吓唬人:“看什么?”
小腿上有温温热的触感,我低下头,发现我那只猫正扭着屁股一路跟过来,它一向是更黏糊秦悦,正歪着个身子,一脸餍足地眯眼拱着他的脚踝。
秦悦吓得跳开一步,吓唬猫:“你这个丑八怪,把你肚囊豁开!”
然而猫是不怕的。
圆盘满月的光从窗子照进来,刚好照亮了大猫耳朵上那一撮儿最绵软纤细的茸毛儿。
“它不丑。”我说。
这屋里就剩下我、秦悦、小树,还有一只猫。指望我们处理那么多尸体是不靠谱的。
我这个人一向脸皮厚,于是带着他们去了温莱山顶上那栋温泉别墅。
我上辈子一定是一只狗给人兢兢业业守了一辈子门,才能认识温莱这么好的人。
我们到的时候温莱刚好在。
她看见我们几个的狼狈样,当即喊了家庭医生过来给秦悦瞧瞧。
趁着秦悦噢噢喊着被医生清创缝针,温莱悄悄问我:“阿厝哥,你好了?”
我想告诉她‘我好了’,这话在舌尖儿上绕了半圈,忽然想到温莱她爸都被秦悦杀了,我就觉着和自己亲手做了这事儿没有区别。
她见我不说话,瞪了眼我身后不远的秦悦,压低音量:“你俩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觉着太难回答。
风把是温莱身上的沙笼吹得蓬成两个大大的灯笼,她脸上一块一块涂着驱虫防晒的淡黄色特纳卡,沁人心脾的香味儿扑进鼻腔,心里冒出想要亲近的想法,于是我像亲小女孩那样亲了亲温莱鼓囊囊的脸蛋儿,一旁秦悦登时叫的像一只被割脖子的鸡。
我的脑袋“滋”一声开始炸着疼:“闭嘴!”
秦悦终于被拾掇好了。
大家都睡了,凌晨时分的天地有种万籁俱寂的苍茫。
我和秦悦并肩躺在干净的大床上,床单是真丝的——因为这间屋子以前就是我睡过的。
一点儿困倦也攒出来,我侧躺着,开始伸手摸秦悦身上层层叠叠的伤疤。
他也没睡着。
扣·群期衣龄五"捌--捌:五九龄·
月亮似乎比往常亮很多,或者是窗帘没有拉的缘故,冷白色的秦悦躺在我身边,顶着满身的疤,像一个刚穿上画皮的妖精,还没来得及捋平整人皮的妖精。
我觉着他好看,尤其是皮肤上斑驳的瘢痕。
我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摸到他附着一层硬皮的手肘,手指停在那儿反复摩挲,抬眼看他:“这儿是怎么弄的?”
“小时候骑自行车摔的。”秦悦从鼻子里哼着轻轻笑了一声,像凤首箜篌的低音弦被拨响,震颤颤地撩拨着我,我觉着小腹有些痒。
蹭着床单朝他挪了挪,刚洗得滑溜溜的皮肤又渐渐被一层湿热裹上,秦悦还在认真地跟我讲他的那道疤的由来:“摔得都露白筋了,我不知道白筋是什么玩意儿,以为我自己是个枕头套儿,我的白絮絮漏了。”
听到这儿,我瞪大了眼睛。
秦悦不知道他说这事儿有多好笑,继续说:“遇见你之后,我回去睡觉,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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