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头。
她很早就知道,舒父舒母和林稷年覃漪对她的期待并不相同。
林稷年他们对她的期望从来不是嫁人生子。
在今天之前,她被他们带着在看嫁妆礼单的时候,林稷年就已经和她说过很多话。絮絮叨叨的,想到这里说一句,想到那里说一句。平时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多话。
而那一份礼单,并不比聘礼逊色分毫。能为女儿准备上这样一份嫁妆的人
,看中的又怎么会简单只是她的婚姻?
她从前所想要的壮阔路途,与舒父舒母的人生指南并不相同。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承袭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她也曾想象,如果她是在他们身边长大,又会是怎样的人生?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叫她对他们生出了留恋与爱意。
情绪上涌,有些失去控制,林稷年握紧她的手,“爸爸愿你有前进一寸的勇气,亦有后退一尺的从容。”
他并不只是会说漂亮的话,而不做任何实事。
他这一生所奋斗的所有东西、以及给她准备的所有嫁妆,都是为了给她这个底气。
即便他和她的母亲百年之后,她也有两个哥哥会给她的这份底气保驾护航。
舒清晚一双清透的眼眸中浮现些许怔然。
她过往数年的人生中,从前的父母从未教过她如此。她似乎只有那一条路能走,后退即是悬崖万丈。不论前路如何,她除了往下走之外别无他选。
泪水不知不觉浸透眼眶。
子女对父母的爱意,有时候比他们所想象的还要深刻隽永。
当初,在隐隐猜测到覃漪出现的目的,以及对方的拒绝之后,她只是平静无波地选择了离开。没有上前一步去拆开那个秘密,也没有声嘶力竭地质问不公。但在心底如羽毛一般掠过的,也有难过和受伤。
彼时,她还没有被坚定地选择过。坚定的选择,能够胜过所有的一切。
舒清晚伸手抱住了林稷年。
她会自己满溢,自己降露,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
人如果被好好地爱着,就不会皱巴巴。比如她现在,所有的褶皱都在摊平、舒展。
嫁女儿,林稷年的心境很复杂。相比其他人的期待,他显得有些郁闷。只是在这一刻,忽然释然。
她幸福就好了。
往前走,幸福去就好了。
化妆师在旁边着急得团团转。呀,怎么还给说哭了?
眼泪流下来,没有破坏原有的美感,只是在那个基础上增加了破碎,叫人心疼。
——可是、可是这是婚礼啊啊啊。
眼看着就要入场,旁边围着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哄起了人,“新娘别哭别哭。”
化妆师也赶忙
上前补妆。
她的眼睛还红红的,抬眸看人时,会看得人一软。化妆师动作都卡了一下,那一刻会叫她忽然觉得,她和新郎抢一下婚也不是不行?
这边的动静比较大,紧急情况、紧急处理,容隐那边远远的都听见了动静。他让杭助过去看一眼。
这都到婚礼当天了,仪式马上开始——最好是不要突然告诉他:新娘逃婚了。
杭助连忙去了。
新郎的紧张感肉眼可见,旁边的人想调侃,又硬生生忍着。
——您到底是有多怕娶不到人呐?
虽然都到了这一步,但只要没有走完最后一步,容隐那口气就还不能松。
婚礼地点定在北城当地,又是大肆举办,在北城难免会走漏消息。
加上关注他们的人本来就多,所以在北城的不少人或多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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