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马车防震性能很差,贾琰在车轴内安了两个铁环,车轴上钉了铁块,当滑动轴承,并在其中注了大量油脂作润滑,还给车轮安了橡胶圈,这才使车子不那么颠,林黛玉身体本就比常人要弱一点,加上一连走了十几天,故而还是有些受不住。
贾琰扶了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摸了摸她的脸,夏日炎炎,她的额头竟出了一层细腻的冷汗。
林黛玉这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昏昏沉沉的,她转了下头,无意识地挨近了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身上准备睡一觉,却突然觉得脸上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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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就见他正卷着一方巾帕给她擦脸上的细汗。因她靠在他左肩,他只能拿右手给她擦。
林黛玉眼眸垂下,她知道他的心思,他一直觉得右手不好看,怕她看了害怕,不轻易用右手,这次也一样,他刻意将自己曲着无法伸直的小拇指和中指都卷在了帕子里,不让她看见。
帕子应该是用热水润湿了,擦在脸上温温热热地很舒服,他的动作轻柔小心,像是对待什么珍宝,神情却肃然如寒潭,眸色幽幽,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没事,”林黛玉直起身,摇了摇头,她就是坐不惯马车,医官看了也只说她注意休息调养就可以,她伸手拿过帕子自己擦脸,问道,“到哪了?”
贾琰还未来得及回话,就听见外面有人“咚咚”地敲了两声车窗壁,他皱了下眉,起身下了车。
马上的人年龄大概在三十左右,面容英挺,身姿俊武矫健,穿着普通的蓝色薄衫,端端是个好儿郎,见贾琰下了车,他长腿一翻,利索的下了马。
“贾大人,您这怎么又停下了?”语气里三分责问,七分爽朗,还带了点揶揄。
这次出行,昌远侯派了几个人给他用,说是保护他的安全,但更多的是监视之意,这人就是其中领头的,名唤崔骁。
“大人这次是哪不舒服啊?头疼?还是想吃那什么斋的点心了?您先看看啊,咱们现在是在这鸟不拉屎的黄土路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人可别为难我。”
因为想让黛玉多休息一些,贾琰这一路上找了好多理由,不是头疼就是想吃东西,要不就是累了直接说不走了,本来七八天的路程,愣让他走了十来天。崔骁虽有监视他之意,但并不为难他,大家都心知肚明,故而相处的也算融洽。
贾琰并不理会他的揶揄,只冲他道:“到前面渡口,我想换走水路。”
“不行!”
崔骁还未回话,就听见另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两人回头,就见从前面车辆旁边又行来一匹马,马上正是贾琰的老熟人,何其刚。
何其刚这次被升为祟安府的道员,为从四品,管着包括平安州等八个州之内的河工道,茶马道等。
何其刚下了马,脸上带了点不耐,这种闷热的天气下赶路本来心情就不好,贾琰还拖拖拉拉的,他将马鞭扔到马车沿板上,骑马时间长了,他的腿也有些僵,于是一边压腿一边道,“不行,走水路要多绕一圈,你这么磨蹭下去,我们打道回府得了。”何其刚语气烦躁,但出口的话竟然还算温和。
按何其刚原来的性子,他真不会这么跟他说话,但是人的转变是很奇妙的,他之前看贾琰不顺眼,无非是两人家世相像职位相同,多有对比,府尹陆水正明显比较偏心贾琰,他这才没事就刺两句。
何其刚阴鸷狠毒不假,但同时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不会因为那点小恩怨就如何,否则他也不会升到这个位置,他跟贾琰的严重对立,还是因为程家的事,加上昌远侯那时候的口风,审时度势之后这才出手给了贾琰一个教训,但是现在,他们俩都为侯爷做事,又站到了同一个立场。
而且贾琰在牢里跟他说的那些话,居然是对的,他果然接手了银矿,而他也升任为祟安府的道员。这是侯爷的制衡之法,上了这条船,就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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