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游轮开放,酒店里的狂欢继续,新郎新娘带着亲友换个地方举行婚礼仪式。
游轮可以容纳上百人,有保镖守在梯口,拿着邀请名单按照宾客的名字一个一个核对,媒体被阻拦在外面,纵然灯光闪烁,却无法越过那道隔离线。
所有宾客都到场后,游轮沿着规定好的路线行进,渐渐远离华灯都市。
露天台上餐桌陈列,水果甜点琳琅满目,装着红酒的玻璃杯晶莹剔透,专业服务员来来往往,景象一派热闹。
围栏边缘站了两个男人,顾砚拿着一杯酒来找岑寒,和他碰杯后扬唇:“没想到我们四个里最先结婚的是席昀,我以为怎么样也该是多情种的傅黎。”
姻缘这种事怎么说得清,早在林清鹤出现之前岑寒也从未动过感情方面的心思。
他未置可否:“傅黎的多情指的是桃花旺盛么?”
顾砚笑了两声说道:“他爸接到婚礼请柬,催得急,最近想着法给他介绍圈里熟人的女孩子,已经吵了不下三回架,每回都不欢而散。”
“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岑寒抿一口酒评价。
在外面吹了会儿风,清凉透心,天边只余一点橙红,四周暗蓝晕染,水声潺潺。
摆台角落,林清鹤抱着琵琶,清脆悦耳的琴音在指间流出,飘逸如仙乐,一曲醉入心怀。
宾客们驻足听他弹奏,眼里都是赞赏。
顾砚也望向那边,跟着哼调子,接着有所感应似的转头,闲散问岑寒:“唉,就他了?”
岑寒闻言撩起眼,弯了一下唇:“就他了吧。”
他倚靠在围栏上,嗓音温缓,眉宇间尽是恣意,就像是跨过千山万水,渡了荆棘泥潭,打下一场凯旋而归的胜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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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仪式将近,喜宴厅坐满了人,司仪在台上控场。
静场后灯光熄灭,唯剩萤火摇曳,不久花童洒着花瓣走出来,新娘挽着新郎的手,提着婚纱裙摆,霎那间吸引众多视线。
走过长台,长辈送上捧花,希望新人能够长长久久。
交换戒指时一阵喧哗,祝福的掌声从各处响起,拥抱的画面有些感人,不过更多的是喜悦,小花童们排着队说新婚快乐,收获一封大红包,欢快下台。
“接下来是婚礼仪式的最后一个环节,新娘抛捧花,请新娘背过身......”
司仪一开口,许多人去了新娘身后占位置,气氛异常活跃,举着手你挤我我挤你。
台下全都笑着起哄,欢呼声和调侃声交织在一起,无比喧嚣。
“林老师!你看那边!”
林清鹤被傅黎拍了拍肩膀,他不太能听清楚说的什么,傅黎又伸手指着某个方向大声道,“岑寒也过去了,岑寒,也过去了!”
“嗯?”林清鹤还没来得及辨认。
“十,九,八,七,六,五.......二,一!”
司仪从十开始倒数,营造出紧张的氛围,直至一,他话音刚落,新娘手里的捧花被抛向半空中,所有人屏息凝气,打起精神准备抢夺。
一个矫健的身影忽然跳出人群,只见他纵身一跃,露出劲瘦的腰线,衬衣折进西装裤,双腿修长,矜贵内敛。
捧花被够住,他平稳落地,想都没想朝向某处,意气风发的样子惹得那些揶揄的目光紧紧跟随,看看花会落在谁家。
“林老师。”一旁的傅黎赶紧出声提醒,替朋友感到高兴。
林清鹤后知后觉站起身,眼底倒映着熟悉的影子,隐约听见周围嘈杂的议论声。
“拿着捧花的是岑寒唉,年度新闻,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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