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自从两人重逢以来,他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周林的视线范围内,而这么长的时间,这么多的夜晚,他却从未见过陷入深度睡眠的周林。
不论是之前彻夜不眠的疯狂缠绵,还是前几天莫名其妙的心率测量,现在想来,就像是周林在特意避开与乔九安在同一张床上相拥入眠。
所以,金雕才会那么严苛地要求每个晚上仓鼠D都被盖在他的翅膀下。
因为那是一天中仅有的,周林和乔九安分开的时间。
……
周林猛然睁开眼,额间满是溢出的冷汗,面色苍白,梦中的景象如影随形般地纠缠而至,充斥着血腥与火光,失去与痛苦。
借着透过窗户探进房间的月光,他第一时间转头寻找原本应该在他怀中的乔九安。
下一秒,却对上一双分外清醒的绿眼睛。
乔九安坐起来,懒骨头似的趴在周林背上,抬手覆上周林的胸口,感觉到手心下的心跳如鼓,鼻尖轻轻蹭过男人的颈肩。
“我在这呢。”
窗外的风吹过树梢,摇动出簌簌声。
周林反手死死攥住乔九安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捏断乔九安的手腕。
乔九安哼道:“捏吧,反正都要进医疗舱了,治哪不是治。”
周林缓缓卸掉力道,手指只是松松圈着乔九安的手腕,哑声道:“抱歉,我……”
他不是不知道那些日子已经结束了,可即使在阳光下,黑暗却仍旧不停挤压着,吞噬着,星河间,似乎没有一处是他能够安心将珍宝妥善保存的安全之地。
“我好像没有和你具体说过白沙星的事。”乔九安并没有追问周林什么,而是语调一转,说起刚醒来时的情景,“想不想听?”
“……嗯。”
乔九安的一切,周林都想知道。
尤其是那段不在他身边的时光。
乔九安就这么维持着挂在周林背上的姿势,下巴抵着周林的颈肩有一下没一下的揉,一边回忆一边道:
“你都不知道白沙星有多穷,不过好在我从飞艇上紧急脱离的时候营养舱没有解体,这才遇到伯尼的父亲把我捡了回去。”
“虽说伤是挺重的,但昏睡的那五年我的确没什么感觉,意识刚醒来的时候不太清醒,还以为我又成仓鼠D了呢。”
“那时候营养舱周围没人,我只能从内部强行把舱盖给掀了,费了不少功夫。”
乔九安半跪在床上,抬手转过来周林的脑袋,唇瓣抿上男人的鼻尖,用牙齿亲昵地磨。
两人的呼吸缠绕着,顺着肩颈,锁骨滑下去,温情脉脉。
“你猜我当时的第一想法是什么?”乔九安笑问。
“在想……‘不愧是我,这都能活?’”周林无疑是最了解乔九安的,顺着乔九安的话也勾起唇角,很是配合地接话。
“我在想,‘真可惜,我这么厉害,如果雕哥在的话,一定会第一时间给我一个吻。’”
乔九安捧着周林的脸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慢慢的,一点一点地,弯起眼角笑开来。
“特别特别重的那种吻。”
一瞬间,就好像是束缚野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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