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到个七八岁的孩子。 鹿鸣忙将小男孩扶起来:“对不起,摔伤没有?” 小男孩习以为常的摇摇头,他的眼珠是灰色的,没有焦点。 在这样喜庆的日子里,男孩的神情显得格外失落。 男孩手里拿着一根拐杖,安静的找了个角落蹲了下去,死气沉沉的落着眼泪。 鹿鸣再度走到他身边:“你不回家去吗?” 男孩摇摇头:“我只会成为他们的拖累。” “怎么会呢?” 男孩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我是瞎子,我什么也做不了。算命先生说,穷困潦倒,饿死路边,就是我的结局。” 鹿鸣蹲在他身边笑笑:“我也很会看相。” 男孩伸出他的手掌:“是吗,那你帮我看看,算命先生说我的命运线生的很不好,你能看到我的命运线吗。” “可以。”鹿鸣用手指沿着他的掌心的纹路轻轻划了一下,说,“这一条就是。” “是不是很不好。” “是。” 男孩再度绝望的低下头。 鹿鸣道:“但并不是无法更改的。” “要怎么改,是不是要花很多的钱做法事。” “不需要,掌握着你命运线的人就可以改变。” “去哪儿找掌握我命运线的人呢?” 鹿鸣合起了男孩的手掌:“你说呢,你的命运线在谁的手里?” 男孩有些恍惚:“我?” 鹿鸣给他肯定的答案:“是,你手里攥的,就是你自己的命线。” 男孩摇头:“我娘说,命是天定的。” “你娘说的不对,或许以前,命是天定的,但现在不是了。” 男孩困惑的抬起头,瞳光涣散的看向鹿鸣说话的方向。 鹿鸣道:“从前,人的命运,神的命运,都是天帝定下的,不能更改,但千年前,有一条黑龙,撞毁了天命石海,摧毁了命运的丝线,现在没有谁能决定你的命运。” “除了你自己。” 鹿鸣抚摸着男孩的头发:“你是被神,抚摸过的孩子。” “神会赐予你其他的色彩。”鹿鸣的手指抚摸过男孩的耳朵,鸟声清晰,鹿鸣又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花香扑鼻。 男孩怔怔的感受着世间,问鹿鸣:“你是谁?” 男孩朝着鹿鸣的方向问,却迟迟没有等到回答,他伸出手往前摸着走了几步,发现鹿鸣已经走了。 其实鹿鸣没有走远,还望着他。 澜止道:“你给了他希望。” 鹿鸣很认真的看着澜止:“我只是告诉他事实。我们,我们的父辈,经过那么多努力,就是为了把命运掌握到自己手中,不是吗?” 澜止温笑:“是。” 鹿鸣道:“天曾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可他没能把我们分开,我们依然在一起。” 澜止牵住鹿鸣的手:“是。” 鹿鸣在人间徘徊的日子里,时常暗中帮助那些疾苦的人。 在澜止眼中,他时而是喜欢玩闹,喜欢对他耍一下小脾气的小鹿,时而是悲悯众生的慈悲佛,无论哪一面,澜止都深爱着。 小鹿在人间玩够了,两人便慢悠悠的回家去,把小院打扫干净,等着桂花树开花,然后酿酒。 澜止便又如往常一般,在院子里劈着柴,遥看着门外不远处,小鹿跟小斑鹿们玩成一片。 忽有一日,一只雀鸟落在澜止肩上,叽叽喳喳的与他说话:“我听说,你也曾是天上的神。” 澜止点了一下头:“很久的曾经。” “我昨天落在庙宇里,听到有人说,鹿鸣是你的劫。” 澜止笑笑:“我不觉得。” 雀鸟歪着脑袋:“是吗?” “嗯。”澜止望向鹿鸣给小斑鹿们讲故事的背影,“他是恩赐。” 他甘愿这般日复一日,万劫不复。第128章 后记 完结了,有很多话想说。 这本书大概是我目前写的,字数最长,时间最久的一本。 最初大概是我看到一张和尚的立绘,发给朋友看,跟她说,和尚文好像还挺带感的。 话赶话,就有了破戒的设定。 在开文之前,我就开始存稿了,大概存了十几万字,原本是想着过了元旦再发文,可是十二月的某一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雪。 尽管我就在北方,可我也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我坐在窗边,看着雪花结成团,大片大片的往下落,就好像看见澜止搂着小鹿顶着风雪里行走的样子。 我想,他们在曼萝山那次的雪,大概就像这么大,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我喝着自己煮的热奶茶,突发奇想,要不我现在就开始更新好了,择日不如撞日。 我还打开日历看了一下日子,我的日历上写着,那天是一个“诸事不宜”的坏日子。 若是平时,我大概会再挑一挑,给自己挑一个黄道吉日发文,但那天我对着日历沉默了一下,我想,大概这就是缘分。 澜止与鹿鸣的缘分,好像就是应了“诸事不宜”四个字的。 于是大雪那一天,我发布了第一章 。 神奇的是今年冬天的雪特别多,我开始更新之后大雪尤其的多,让我觉得澜止跟鹿鸣好像真的存活在某个时空,在与我共鸣着。 那段时间我刚好辞去工作,闲赋在家,每次下雪我就穿上雪地靴,沿着人少的地方慢慢的走着,把原本平整的雪地踩上我的脚印,还看到有小朋友做的雪小鸭,整齐的摆放在台阶上。 那段时间好快乐啊,好像只有大雪,澜止小鹿,我。 我的精神与心全都在这个故事上。 我一直是个新白迷,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看了很多遍《新白娘子传奇》,里面的几句台词还记在我的备忘录。 比如白娘子在雷峰塔中念忏悔经:“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一切我今皆忏悔。” 我想,小鹿的诸多恶业,也是因为贪嗔痴。 比如小青跪求姐姐离开,她说:“一朝顿醒当年梦,方知恩爱转头空。” 我想,小鹿顿悟成佛时,会不会这样想呢,他所执,所求,转头为空。 三四月份,草长莺飞的季节,我去了杭州。 带着十八子,带着我的澜止与鹿鸣。 我跟妹妹去了灵隐寺,去了西湖看水波与落日,然后找了一个安静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拿铁,继续写他们的故事。 澜止与鹿鸣这个故事段写完了,我也找到了新的工作。 这份工作在我家人看来非常不错,但我很不适应,刚刚进入新环境的不适应,面对陌生工作的不适应,我很不喜欢这份工作。 而这时候,我的书刚好上了字数最多的榜单,每周都有很多的更新任务。 我下班后,打开电脑写净观与鹿的故事。 我很少回看过这部分,我觉得写的不好,就像我刚工作的那段时间:混乱,痛苦,失去逻辑,反复机械。 我本想大改这部分,后来我想想,这大概就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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