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悄悄的抬起手,想要搂一下鹿鸣。 手指紧张的蜷了一下,正纠结之中,不言眼中忽然紧缩,一张鬼火符燃着紫蓝色的火焰,从夜空中朝鹿鸣飞过来! 鹿鸣闻见了烧焦的味道,眼中狠色一略,挡在不言身前,抓着他的肩膀一起侧身躲过那张符咒。 符火擦着鹿鸣的后背划过去,险些割破他的衣裳。 越来越多的鬼火符从四面八方集聚过来,鹿鸣抬手把不言推出去,双手结印与咒符对抗。 不言接连后退了几步,紧张的大睁着眼。 伏妖咒密密麻麻的从八方传来,鬼火符难缠的包围着鹿鸣,像是要将他活活烧死在鬼火之中! 七八个道士掐着符从隐蔽处走出来,嘴里的咒决越念越快。 符咒如枷锁一般缠上鹿鸣的胳膊,鬼火之中,鹿鸣的眼眸微微眯起,瞳孔倒映着火光,手指青筋暴起,骤然攥紧发力,撞破了符咒。 几个道士向后退去。 鹿鸣立刻挡在了不言身前:“别害怕。” 不言看到鹿鸣脖颈处有一道细细的划痕,正在渗出血珠。 一刹间,不言后背的肌肉发紧,双眼紧盯着那道划痕,慌张的揪心起来。 只差一点,就割断鹿鸣的喉咙了! 鹿鸣翻手扬起溪河水,化作小臂长的冰凌反杀向那群道士。 冰凌刺破胸骨的闷响在夜里格外清晰,几个道士口喷鲜血,应声倒下,剩下的人才陡然起了畏惧心,不敢再跟鹿鸣斗法,向后撤退,落荒而逃。 不言的眼睛还落在鹿鸣脖颈的伤痕上。 鹿鸣抬手抹去血迹:“没事,没伤到要紧的地方。” 不言看向地上那些道士:[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鹿鸣在河边洗了洗自己脖子上的血:“大概是被人买来的,前几个月我管了件闲事,得罪了人。” 不言紧张的问他:[你伤到别处没有?] “没有。”鹿鸣看见他这份严肃神色就想笑,“不要紧,他们这点道行还不是我的对手。” 不言还是不放心,拉着鹿鸣回客栈检查。 不言放下帘子来,一本正经的盯着鹿鸣。 鹿鸣就这么被一只和尚堵在床前。 鹿鸣哭笑不得:“真的没有受伤。” 不言满眼写着不相信,这只鹿的话,他只信一半。 鹿鸣没想到自己的信誉竟然变得这么差了,只好叹了口气,展开手臂:“好好,你检查。” 不言指了指鹿鸣的衣裳。 鹿鸣嘴角挑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惫懒的拖着长音:“行——,脱。” 鹿鸣挑眉:“脱还不行。” 孩子大了,都会逼着他脱衣裳了。 鹿鸣噙着笑,一件件把自己衣裳解开,随手仍在床上,只剩了亵衣。 鹿鸣幽幽:“这件儿你来吧,我一个人全脱了有什么意思。” 不言感觉自己身上有些热,耳朵后面像是在冒火。 鹿鸣骨架偏小,脂层少,穿了衣裳就看着瘦,其实身材不差,腿又长。 他抬起手检查鹿鸣身上的器官内脏受伤没有,手指刚轻轻按了一下,想问他痛不痛,鹿鸣就嘶的缩了一下。 不言立马紧张起来,着急的慌忙问他:[痛吗?是不是痛?我就知道你不跟我说实话!伤到哪里了?] 鹿鸣想笑的贴到不言发红的耳朵边,低声道:“痒啊。” 不言耳朵酥酥麻麻的一路传到脚趾,麻透半个身子,耳朵瞬间红了两个度。 鹿鸣坏笑着勾起媚眼,问他:“检查好了吗?” 不言的心砰砰砰的快撞出胸腔,一直跳到了嗓子眼。 他吞了口唾液,点头。 检查好了,鹿鸣脸色红润,好手好脚,除了脖颈那道细伤,其他地方确实没受伤。 鹿鸣似笑非笑:“这才刚见面,就想做点别的?” 不言摇头:[我只是想检查一下你受伤没有。] 鹿鸣像是要盯穿他:“没有别的想法?” 不言紧张的蜷握住手指,他的确是为了检查鹿鸣受伤没有才让鹿鸣脱衣裳的,可要说毫无心动,毫无想法,那就是纯纯骗人了。 他还没有那般高深的修行,能面对着暗暗喜欢了十年的人无动于衷。 但不言又担心太鲁莽会被鹿鸣讨厌,毕竟两人才刚刚相遇,好像他真的是为了做什么别的事,骗鹿鸣脱衣裳似的。 几经考虑,不言红着耳朵,胀着身体,一脸强撑的倔强点头:[没有。] 鹿鸣总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抬手捏住不言的下巴,冷脸警告:“你可别跟我来美人枯骨那套。” 不言:“……” 鹿鸣哼笑:“想做就准备好东西,听懂了吗?” 不言接连点了两下头,心慌意乱的出去面对着墙打坐,合掌在心里念经。 鹿鸣看着那坨背影又想笑,他知道该怎么做吗? 一只秃头和尚,不会连需要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吧? 鹿鸣倒是有些担忧他们的第一次。 实在不会,就慢慢教好了,总不能笨到这都学不会。 鹿鸣也折腾累了,穿上里衫,躺在床上睡觉,没再逗那只小和尚。 不言面对着墙念了几遍经文,胸腔里平静下来,鹿鸣已经睡着了。 他隔着纱帘看向鹿鸣,还能隐约看见他脖子上那道细痕。 虽然鹿鸣说,那些道士不是他的对手,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这次有惊无险,可却不能保证次次都有惊无险。 唯有铲除后患。 不言垂下黑长的睫毛,遮住眼眸里暗暗沉下的杀气。 明月将沉,不言踏着最后的夜色找到了那帮偷袭的道士,问出幕后买家,袖中寒光冰凉,几个道士横七竖八的倒在了地上,皆是脖颈一道短小的红痕,没有旁的伤口。 杀人者擦净匕首,一席白色海青,趁着月色飘然而去。 男人喝得大醉,晃着臃肿的身子回来,一推门看见自己房间里坐着个和尚。 眼尾有个红痣,瞧着邪里邪气,他不大喜欢,长得倒是白净,一双眼纯良无害。 男人皱了皱眉:“谁让你来的,如今和尚也卖身了?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就敢坐在本老爷的屋里。” 和尚抬起眼,一眼无辜,像是在问他什么日子? 男人笑了几声,声音像是老鼠的尖叫:“罢了!既然你都不怕,我就成全你,老爷我就喜欢你这可爱的小模样!” 月圆夜,吸人精气可最好了,有和尚自己送上门来,他求之不得。 等他伤好了,就亲自去找那只鹿妖报仇! 男人恶笑着朝不言扑过去,却蓦的感觉自己脖子上一紧。 一条白绫缠在了他脖颈上,正在一点点的收紧。 男人瞪大双眼,两只手抓住那条白绫,艰涩道:“你……” “我,如何?”和尚嗓子干哑的反问他,声音让人背后一凉。 男人眼珠发颤,瞬间醒了酒! 这和尚要杀他! “一条白绫……你也想,杀我……”男人猛足了劲儿想挣开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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