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见鹿鸣,乐呵呵的朝他跑过去,膏药一样的贴在他身上。 鹿鸣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 不言问他去哪,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鹿鸣道,“我把事情办完就回来。” 不言:[带我一起去。] “不行,很危险。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鹿鸣拍了拍不言的肚皮,“钱放在你枕头底下了,不够的话橱柜里还有,足够你花,别把自己饿瘦了。” “对了。”鹿鸣坏笑道,“我留了两本书给你,有时间就学学,免得你无聊。” 不言还是愁眉不展,抱着鹿鸣不想他走。 “我一定会回来,你乖乖等我。” 不言急的想要说话,声音还没发出来,他就醒过来了。 天已经亮了。 不言发现自己回到了竹林的小家里。 他不是陪鹿鸣在客栈吗? 枕边还有两本书,不言翻了一下,里面没有字,只有两个姿势怪异的人…… 不言的眼睛一点点惊成圆形,脸唰一下红成了猴屁股。 鹿鸣给他买了两本什么乱七八糟的书! 不言赶紧把书合上了,甚至能想象到那个坏妖脸上得逞的笑容! 鹿鸣肯定躲在暗处看他笑话! 不言左看右看,穿上鞋子把窗帘和橱柜后面都找了一遍。 坏妖快出来啊! 不言钻进床底,也没找到鹿鸣。 他后知后觉的跑回床边,摸了摸枕头底下,真的有鼓鼓的一袋子钱! 他不是在做噩梦,鹿鸣也没戏弄他,鹿鸣真的走了! 不言如遭雷劈,鹿鸣走了。 不言推开门,迈着短腿跑进空空荡荡的小院里,竹林里寂静的只有鸟声。 这种安静让他感到恐慌。 “……鹿……”不言用力的发出磕绊难听的音节。 受损的声带好像沙砾磋磨过一样粗糙,艰涩的从嗓子里挤出声来: “鹿……!” 不言溃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鹿鸣不要他了。 鹿鸣丢下他自己走了。 不言懊悔的抱着脑袋,都怪他昨天睡得太死了!连鹿鸣走了都不知道! 一定是他太弱了,鹿鸣不想带个拖油瓶,才把他扔在家里的! 不言突然很后悔没好好跟着鹿鸣读佛经。 他是个小笨蛋! 不言在院子里低头坐了很久,直到太阳落山才失魂落魄的回到屋里。 这里只剩他一个人了,不言自己生火烧饭,忽然觉得饭菜也没有那么好吃。 一个人吃饭一点意思都没有。 他翻开那些晦涩的经文,硬着头皮认真看了几页,脑袋磕在经书上睡着了。 另一边,鹿鸣跟着白蝶到了昆仑之丘。 上古昆仑是神秘之地,从天地初开之时便伫立于此,上通天界,下达地狱,千门千路,有许多修仙求道之人慕名而来,再也没有走出去。 鹿鸣谨慎的迈着脚下的步子,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可能是机关门,一脚踏错就会通往未知之地。 就连白蝶都飞的慢了些,一路引着鹿鸣到了死亡谷,昆仑之丘的最险之处。 空气里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却连一只乌鸦都瞧不见。 放眼望去,只有黄沙土,形状诡谲的枯树,满地白骨和糜烂了一半的尸骸。 连风都没有,死寂一片。 这些误入死亡谷的人无一例外的全都葬身于此了。 天空阴沉成暴雨前的乌紫,雷电毫无征兆的落下来,将一块腐尸劈成焦炭。 鹿鸣下意识的撤了半步,肌肉警惕的紧绷。 这里的气氛实在压抑的让人恐惧。 白蝶扇着翅膀停在了一颗枯树上,鹿鸣在树前站了半晌,思忖着白蝶的意思。 死亡谷没有边际,像个原地打转的迷幻之地,一直这样走是走不出去,难道这棵树是什么机关么? 鹿鸣既然跟着白蝶到了这地方,就不怕再大胆些。 他抬起手触摸到了那棵树的树干,仿佛有人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 鹿鸣瞬间睁大双眼,看到身边的景物逐渐虚化,那些形状怪异的枯树模糊的消失不见。 他后背像是被人大力的推了一下,一道明亮的白光刺向他的双眼,整个人被强大的漩涡吸附进去,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鹿鸣闭着眼缓了许久才能睁眼视物。 这地方跟方才的死亡谷全然两个极端,纯净的仙气漫过他的脚腕,金殿白墙,辉煌空旷,空气里带着一丝清凉,干净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 鹿鸣从来没到过这么干净的地方,不管人还是神,都很难泯灭欲望,哪怕是得道的佛,断绝六根,抛却尘念,也很难做到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欲”。 佛陀慈悲众生,虽了却杂念,修得自在心,却仍有情。 只要有情,就会有欲。 可这地方,竟然比佛陀释尊所居的极乐之地更纯净,干净到失去真实。 白蝶引着鹿鸣往深处去,在天门前化成齑粉消散。 鹿鸣抬头看到天门的牌匾:无色界天。 鹿鸣心中一惊,这里竟然是神界的最高天,无色界天! 无色界天只居住着伽利尊王帝一位神帝,哪怕是得道的神,神阶不够的也无法抵达最高天。 “九色鹿。” 空灵的声音从大殿内传出,鹿鸣试探着往里走,大殿之内盘杂着无数的银丝,像是蛛网。 在大殿正中有一座白色的白玉塑像,有数丈高,阂着双目,长发散落,广袖流衫,模样雌雄难辩,身量像男人,可面容却又如女子般柔美。 但这座玉塑面前,也如同结满蛛网一样,交错纵横着密密麻麻的银丝。 鹿鸣仰着头,这座比他大上十几倍的玉塑,就是伽利尊王帝。 他曾经听说过,伽利尊王帝在神魔大战时受了重伤,肉身残缺,元神只能常年寄宿在玉塑之中。 而他眼前的银丝,其实是命线。 这些命线全由伽利尊王帝操纵,魔尊说过的话在鹿鸣訇然脑袋里炸开。 魔尊说,他们信奉的天道,其实是伽利尊王帝的骗局…… 鹿鸣眼中神色微微一变,好像听见指甲拨弄丝线的声音。 砰的一声,一根丝线被轻轻的拨断了,鹿鸣耳边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爹——!!” 紧跟着便是一阵哭丧声。 尖锐的指甲如弹琴一般扫过丝线,发出动听的音符,断裂声亦清脆悦耳。 凡间哭声不止。 人命的消散于他而言,不过弹指间。 伽利尊王帝笑道:“你看,如果我不清理,这些银丝就会长满我的大殿。” “还有神族,又添了一个新的娃娃,你说我该如何安排他的命运?”伽利尊王帝认真的思考着,“真让人头疼。” 鹿鸣没说话,忽然听见有婴孩啼哭。 在伽利尊王帝的神像旁边,有个玉制的摇篮,婴孩一哭,就有神力轻轻的摇晃摇篮床。 鹿鸣快走了几步,看到里头睡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孩,是灵鹿! 鹿鸣又惊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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