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毕竟权限有限,她创造了地下城,同时也因为命运之轮的规律不得不将自己的权限分给了人类一部分,所以人类拥有了猎人技能,但是银月也并非什么后手都没有为自己准备,她同时也在所有有着潜力的猎人的脑海中根植入了银月病毒,来作为自己的后手,方便控制分得了她的力量的猎人们。”
“但即使如此,在这样大的消耗之下,她剩下的,握在手里的,能分给裂缝神明的完整权能就更少了,于是白敬泽想出了一个非常符合他那种奇怪的牺牲主义精神的方法,也是当时最初的猎人唯一能做到的,挽回糟糕局面的方法——所有L级猎人,也就是最初的猎人全员全部在银月病毒的影响下堕成裂缝神明,用自己变成裂缝神明这样的代价来分得银月手中的那些权限……”
江传安顿了顿,他怔怔地看着雨伞上流动的水波,有些出神。
“然后……成为裂缝神明,并且得到时间的权限的柏冉接机利用自己【回归】的猎人技能和从银月那里得到的权限来逆转后莫比乌斯世界那个糟糕的结局,将时间提前到银月尚未降临的世界,从而争得喘息的时间。”
“不过这个计划虽然无法被其他方法取代,但是却也有着不可忽视的弊端,比如逆转后的银月虽然失去了时间的权能,但是因为等级太高绝对不会受时间的逆转影响,依旧会带着记忆,于是从地下城降临时就一直停留在命运之轮深处的【记忆】就抓住了机会,通过命运之轮拿走了不需要拥有记忆之人的记忆。”
江传安叹息一声:“而时间线逆转之后,除了竭尽全力而死的白敬泽和柏冉,你们成为裂缝神明后的最初的猎人以合并权能为借口,将自己全部搞成死掉或者只剩下一缕精神力的样子,就是为了能把从银月哪里拿来的权限以地下城道具的方式再次利用,让后面的人不必担负成为裂缝神明的后果,也可以使用裂缝神明的权限。”
林司尘笑了:“您还真是洞悉一切灵魂。”
江传安没理他装模作样的夸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而那些后来人……其实在白敬泽设计的这一计划中,真正会对失去一切权能,不得已出现在明面上与第二区代言人阿舍尔合作的银月刺下最后一击的人应该是你们选定的,那些拿着新的裂缝神明权限的年轻猎人们吧?”
林司尘变了脸色,他的笑容不再从容:“您可以——”
“比如拥有福泽白象奇迹硬币的柏真,柏冉的不死珍珠新的主人夏沫,来自记忆的黑山羊的预言影响的秦筝和银霆,还有……这把雨伞未来的主人,逆转时间线前墨提斯的学生杜流,对不对?”
江传安脸上没有什么激烈的表情,明明从他口中说出了一切真相的细节,但他只是缓缓抚摸着那把伞,温柔又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可怕阴霾。
林司尘闭上了嘴,哪怕他现在是半死不活的苍蝇主,但毕竟也是裂缝神明,可惜他真的莫名不想在这种时候开口。
猎人求生的本能告诉他,现在的江传安很危险,几乎和逆转时间线前的,最后癫狂的银月一样危险。
乌斯怀亚也没有说话,不如说他亲手在不死珍珠号上替妻子和船员们杀了个痛快后已经无所谓自己的结局了,现在能被关在这里,都是银霆不放心老朋友,刻意派江平他们来帮了一把的结果。
否则乌斯怀亚是真的想就那样在风暴三角沉下自己的一切。
诡异的沉默在倒影之塔的深处弥漫,而最先打破这份沉默的依旧是江传安。
“你们不知道把我怎么办啊……白敬泽,你还真是优柔寡断,明明知道现在的我只是一份【灵魂】死去后被银月扭曲的残渣,为什么还要把没有记忆的我扔到现莫比乌斯环呢?”
“因为依旧想让我好好地,什么都不知道地,就这样活下去吗?明明我应该也不受时间线重置的影响,一重置就是银月最忠实的代言人的。”
江传安突然感觉有些好笑:“我都能想到你之后的计划,大概就是让我好好地跟着江平他们一路收集好各种裂缝神明权限,然后好好地当一个最安全的精神系猎人,在最后所有人开团的时候在最安全的位置见证失去一切的银月的陨落,然后成为新世界的救世主,‘最初的猎人’,然后把关于你们的记忆就这样全都忘掉吗?”
“把你们这些……活生生的人,和其他的人一样,全都当成一百年前的符号吗?”
江传安冷笑一声:“我不会这样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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