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渊听着自己说道。
他看着画像不免有些不是滋味,下意识皱了皱眉,心里涌起一丝烦躁,这幅画不仅传神,就连对方鼻尖一颗小痣都没有忘记。
画像上男人气质虽然硬朗凶悍,但眼眸却是温情脉脉,显然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对方才能画出这样的画来。
谢异洲几乎显然没有察觉到这一丝酸意,开始回忆着顾屿岚的性格以及一些习惯。
大概断断续续地说了半个小时,秦时渊以困了为由,才结束这次交流。
回到房间的秦时渊,迅速反手将门关上了,整个后背靠在轮椅后面,脸上的微笑倏地落下,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眸,他目光冷冷地望着天花板,觉得刚才那半个小时,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然而此时,这几天发生的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他的脑海里现在全都是对方一个人的身影。
有生气不服输的样子,也有喜欢吃的东西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以及卸下防备之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面,是他从未见过的清澈明亮。
太多了,甚至让他忘了,之前吃过不少的亏。
这对秦时渊来说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感兴趣过。
只记吃不记打。
*
翌日,天朗气清。
谢异洲八点钟准时起床,他洗漱完之后,推开门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很快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豆沙味。
“乔先生你醒了,今天的早餐是豆沙包。”
谢异洲听到之后,不由翘了翘嘴角。
他很快注意到秦时渊还没有起床,不由眉头微蹙,平时这个时间点,对方都已经醒了。
谢异洲想了想朝着主卧走去,敲了敲门,里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像是东西发出的撞击声。
大概两秒钟之后,房间里传来一道略微有些急促的声音:“进来。”
谢异洲立即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靠在床边唇色苍白的秦时渊,神情痛苦,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出什么事了?”
秦时渊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刚才准备去洗澡,不小心撞到了。”
他一天不洗澡就难受,更何况打着石膏的腿有时候会散发出一些异味,这几乎是让他头皮发麻的存在。
谢异洲看着那条打着石膏的腿,眉头倏地一皱:“之前不是说有事让你叫我吗?”
秦时渊瞬间安静下来,沉默的样子,像一个知道犯错的孩子。
“你这样会将伤口打湿,等我一下。”
谢异洲说完就转身出门,很快便拿着一个保鲜膜走了进来。
“用保鲜膜将石膏缠住,这样不会渗水。”
他说着便半蹲了下来,用保鲜膜缠着对方打了石膏的腿上,一圈一圈地包裹着。
秦时渊坐在床边,他垂眸看着神情专注的青年,纤长的睫毛几乎将眼底全部遮住,就连那颗红色小痣都消失了,只看到高挺的鼻梁,立体的五官轮廓,似乎从未在这个角度看着对方,一时之间都忘记了疼痛。
“好了。”
直到对方将一条腿紧紧地包裹起来,秦时渊这才回过神来:“谢谢你。”
他伸手拿起床旁边的拐杖,打算拄着拐杖去浴室里洗澡,然而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被扶住了。
秦时渊身体瞬间僵硬。
“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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