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 “还有,晚上木小七会守着你。” “别再想偷偷溜走!” .... “不好意思,今天来得晚了点,路上差点掉池里。”窦章说。 “那倒也不用不好意思。”范书遇声音越来越小,“也没什么的。” 如果不来也没什么,他们又没约好,而且来了也只是占个床位,不来又不算违约。 范书遇这么跟自己说着,然后把窦章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你洗过澡?”范书遇问。 窦章“嗯”了声,“随便擦了擦。” 他看过来,“放心,我衣服什么的都换过,干净的。” “....谁管你干不干净了。” “那不能。不想把你这么软的床给玷污了。”窦章笑了声。 看他还有心情笑,范书遇心里的石头落地,他看到窦章自力更生,非常顽强地把胳膊扭成麻花,给后臂的伤口抹药。 “我来吧。”范书遇把窦章手里的东西拿了过来,凑近。 他低头的时候头发落在窦章另外一只手臂上。 “你乱动什么?”范书遇抹药的手一顿,抬眸盯他。 窦章喉结一滚,“....” “有点痒。”他说。 目光定格在手臂,范书遇于是就看到自己头发丝在戳着窦章皮肤。 他一甩头发,金发如瀑布,被他甩到肩膀后。 看到这动作,窦章眉毛一扬。 手臂上传来冰凉的触感,药膏气味很大,萦绕在两人鼻息间,范书遇很认真,也怕弄疼了窦章,手指都不敢用力。 “行了。”大功告成,范书遇舒了口气。 他重新把自己塞进被子里,忽然觉得有点困,为了避免和窦章对视,范书遇闭眼,“今天好晚,你早点休息。” 今天好晚。 窦章听到这四个字,怎么品怎么觉得意犹未尽。 范书遇说的不是现在太晚了,而是今天好晚。 今天好晚的意思是,你每天都来,但是今天来得太迟。再延伸,就是今天范书遇等他等了很久。 “嘶....”窦章躺下的时候喘气很大。 范书遇一动,眼睛睁开看着前面黑漆漆的墙,“又怎么了?” “痛得不得了。”窦章说。 范书遇卡了一下。 “那你用没伤口的地方躺。” “好啊。”窦章答应得很爽快。 一开始范书遇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他闭着眼睛,平缓地呼吸,忽然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草。 范书遇猛地睁开眼,惊觉窦章现在在他身后。 范书遇转身很利索,一回头就看到窦章那双黑沉沉的眼睛正眼带兴味地盯着自己。 “谁让你转过来的?”范书遇问。 以前他两各睡各的,背对背。 现在面对面。 窦章:“我没办法。我另外一面受伤了。” 范书遇:.......... 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让范书遇哑口无言,他重新转身,低声警告:“那你别离我太近。别超过枕头缝隙!” “嗯。”窦章也应。 说什么他都应下来,应下来好像也真的不会去违背。 原本刚有些困意,这会儿范书遇又不太能睡着。他想起来看会儿书,但还是决定算了,怕打扰到窦章。 以前范书遇在贫民窟受伤是没有钱买药的,也没地方有药,他就只能流着血,感受着伤口撕裂的疼痛,然后强迫自己睡觉。 那时候范书遇觉得,没什么事情是一觉睡醒好不了的,睡着了就会感受不到疼痛。 现在也一样。如果窦章很痛的话,范书遇希望他今晚能睡个好觉。 这次窦章受伤是来真的,木小七下手的劲发了狠。 过了几分钟,范书遇就听到身后传来小声的轻哼。 “....还是受不了吗?”范书遇没动,但开口问。 窦章以为按照以往范书遇入睡的速度,这会儿应该已经睡着了,没想到他声音听上去很清醒。 于是窦章犹豫了一下,才说:“内伤,一时半会不太容易消下去。” “对了,你的药是哪来的?”窦章扯开话题。 “哦。那个。”范书遇手指一勾枕角,“找木小六带的。” “你身上没有伤。”窦章说,“为什么买药?” “.........”范书遇沉默良久。 窦章忽然问:“给我准备的吗?” “差不多吧。”范书遇想了想,“感觉你这几天有点辛苦。木小六和木小七都深不可测,我在书里看到很多关于武术流派的记载,寻常人吃不消这种短时间内精学的强度的。” “但买药主要是为了贿赂木小七。”范书遇改口。 窦章却笑出声:“真的假的。范书遇,你现在说谎话已经这么熟练了,现编?” 他每次正儿八经念名字,都念得像唱诗。 “爱信不信吧。”范书遇懒得跟他废话。 又是一阵沉默后,范书遇听到点不同寻常的声音。 窦章浑身开始发冷,木小七那几道拳甚至是照着穴位打的,他此刻觉得无数的寒气在往自己身体里钻,找到丁点缝隙就附着在上面生根发芽,把他骨头都要冻掉一层。 而且,内里的筋脉开始抽疼,气血翻涌,手指止不住地发抖。 “...忍不住就别忍了。”范书遇把被子往上拉,想阻止冷气的进入,“你就当我不在,疼的话喊出来吧。” 他猜窦章可能不好意思,放不下面子。 范书遇不习惯在别人面前示弱,窦章大概也不愿意。 “嗯。”窦章应了声,“但还是忍忍吧。” 越难,他越想克服。 范书遇轻轻叹了口气,“你别把自己嘴唇咬出血就行。我听到你咬牙了。” “那你有没有听说过,疼痛是可以转移的?”后头的人声音忽然变得很低沉。 范书遇一愣,他莫名有点怕回头,怕看到窦章现在痛苦苍白的脸。 “.....转移?”范书遇说。 窦章眼睛有些红,他额头上冷汗密密麻麻,手臂上青筋暴起。 范书遇的脖子漂亮白皙,肩膀前边的锁骨很深,他瘦,蓬松的头发一路蜿蜒到后腰。如果让画师看到这幅情景,大概能画出流芳百世的美人图,这后背漂亮纤细,腰眼陷下去一些,脖颈处的白肉应当是烫的,光是想想就觉得触感会很好。 于是窦章笑了一声,声音带着点蛊惑人心的力量: “对,转移。” “所以你能不能给我咬一口?” “也许我就不疼了。”第143章 松塔山 * 范书遇脖子上忽然有了痛感,他肩膀一抖,喉结猛地收缩,瞳孔微张,那双琉璃色的眼睛里一闪而过难耐,脖子上传来轻微的咬,牙尖是冰冷的,小心翼翼地磨。 换一个人,范书遇反手就能把人脖子拧断。 窦章轻哼了一声,他咬得不重,下口的时候带着克制和隐忍,范书遇除了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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