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心情很平静,没有懊恼,也没有庆幸。他检查了自己的伙伴,准备再开一枪的时候,那把椅子上传来了声音。
“如果你刚才杀了我,就能解决很多事。”
银发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向站在门口的人看来。以前他这时候都是会笑的,但现在他神情平静且厌倦,漫不经心地拾起落在地上的书,又以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他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烦恼于自己的睡眠被打断,因此说话的语气也算不上友好:“苏格兰。”
来到这座城堡的人正是诸伏景光。
他花了很长时间,离开东京、离开日本,顺着可能或者不可能的线索一路找寻,最终在六月底找到了黑泽阵的面前。
直到来到挪威,来到附近的城市,诸伏景光才意识到,黑泽阵根本没有藏。
离开日本后这个人就在悠闲地游荡,甚至会去附近的冰川上散步,那座城市的人甚至记得偶尔从街道上路过的银发男人。火车站便利店的人说他很好相处,四月份刚从法国探亲回来,家里还有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
彼时诸伏景光就沉默地听着,店老板看他表情不对,问,你是来找他的吗?
他说,不是,我跟他不认识。
只是好奇而已,只是认识一个跟他很像的人。但终归不是同一个人。
黑泽家哪来的亲戚,又哪里来的刚出生的孩子,那不会是黑泽。就算真要有什么关系,也只可能是另一个错误。要么错过,要么结束。
他本没有抱太大希望,来到城堡,却见到了要找的人。陌生的感觉在心头不断涌现,即使看到的是熟悉的面孔,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将面前的人跟他拼命找寻的人画上等号。
可现在,诸伏景光看着那个银发男人,还是轻声说:“黑泽。”
他听到很轻的笑声。
银发的男人笑起来,依旧坐在那里,诸伏景光听不懂这个笑声的含义,一如他看不透这副躯壳里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灵魂。
像是黑泽阵的人似笑非笑地问他:“你叫我什么?”
诸伏景光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那颗心却还是有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在他面前的人早就不是黑泽阵了,而他来这里的目的……双方都很清楚,那就是杀死这个人。
“……乌丸先生。”
“那也不是我的名字,不过是用过的身份之一。”银发的男人懒洋洋地回答,又说你想这么叫我也可以。
他并不在乎这些。
比起浪费时间对话和毫无意义的陈述,他似乎更想结束这场会面,也没有对着诸伏景光讲什么故事的打算。墨绿色的眼睛冷淡地扫过来,面对持枪对这他的诸伏景光,他依旧坐在那把椅子上,从容、放松、平淡地问:“你做好杀我的准备了?”
“也就是说,就算杀了这个你,事情也不会结束对吧。没关系,我会一直杀下去。”诸伏景光低声说,没有等待,也没有犹豫,就扣下了扳机。
他不想听了。
这把枪没有再罢工,子弹从枪膛里射出,但就在诸伏景光开枪的那个瞬间,有风从他背后袭来,他下意识转身应对,而被打出去的那颗子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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