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想从你那里夺走一样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不过那也是你的东西,你要管吗?”西泽尔问。
“……”
那还用说吗,他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没有被人拿走的道理。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再睁开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一点碎裂的红光,像是鲜活的跳动的心脏,像是正在摇曳的凝聚的烛光,也像一块闪烁的破碎的水晶。
不对——不对,在哪里?
血。
酒。
被掐灭的烟。
寂静的海,暴雨,沉没的航船,废弃的港口,一盏熄灭的灯。
一本笔记,一封信,一卷被烧焦的书卷,和将整个世界都掩埋的大火。
黑暗。
风。
光。
玻璃碰撞的声音逐渐变成陈旧的曲调,又像老式收音机的沙沙声,最后是很低很低的说话声,又或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风声。
“……”
他牢牢攥住了那个人的手臂,在五感丧失的失重感里窒息了很久,才找回自己说话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声音很低,他也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发出正确的音节,挣扎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极限。
看不到任何东西,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他小时候很熟悉这种感觉,等习惯后就学会将意识抛到最深层去了。反正维兰德需要他,而且,他知道自己其实能彻底醒来。
好冷。
体表在沁出冷汗,到底是冷还是热也分不清楚,再等几秒就难以忍受,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回答——
“抹平我的失误,”有个跟维兰德很像的声音说,“你的故事里不需要我,只有他就够了。”
“你敢。”他蓦地睁开眼睛,墨绿色的、几乎失焦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人看。
黑发,不是金发。
在模糊的光影里,他看到的确实是赤井务武,而不是维兰德,不过此刻他也没能去想到底哪边才是伪装的结果,因为就在他的视线里,一片血红色正在往下流,汇聚成一片小溪,却一点血的味道都没有。
重叠的记忆正在将一切覆盖,他看到的风景有一瞬间的变化,又被他狠狠赶回到脑海深处。
赤井务武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睁眼,我没打算做别的。”
黑泽阵要保持清醒,他咬了咬牙,还是把眼睛闭上,只是记忆的“噪音”依旧在脑海里徘徊。
他喘了口气,在当场杀了赤井务武和等会儿再动手之间选择了后者,终于从喉咙里发出了准确的音节:“你所谓的抹平失误,就是抹平我的记忆?那可真是够平的。”
赤井务武沉吟了一会儿,解释说:“没那么严重,只是把你记忆里的我换成维兰德本人,他是在完成夙愿后死的,我只是替他来跟你见过几次面。”
“你以为我会同意——”
“所以我不打算提前告诉你,维兰德也说过其实你只是不反抗,只要你想就能在这个过程中醒来,我也做好了你会质问我的准备。”
“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黑泽阵的情绪有一瞬间的失控,不过他很快又重新冷静下来,反正维兰德那个人是会记录资料的,赤井务武看过也在情理之中。分不清冷热的感觉依旧,但身体的感知正在一点点回笼,但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