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叫什么?”洛钦问,“你正经点。”
即墨柔皱着眉想了想,说:“我哪会起名字?给我本新华字典估计还行。”
“你他妈文盲啊?”洛钦说,“好好起一个。”
当晚,程清尧带着程清曳一起过来,刚进门就被里面浓重的奶味震住了。
之前洛钦打来电话的时候,他还以为对方是在开玩笑,于是洛钦很耐心地用了半个小时说服他。挂了电话,程清尧目瞪口呆地转头跟程清曳说“即墨柔好像生了个儿子”。
洛钦正在满头大汗地组装婴儿床,他放下手里的改锥,抹了把汗说:“随便找地方坐,太乱了。”
“我靠!”程清尧蹦过满地的奶粉罐子,走到床边蹲下,好奇地看着半大点儿的婴儿,“你和谁生的?!”
即墨柔黑着脸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孩子叫什么?”程清曳问,“起名没有?”
水荔扬:“还没起名字,想了不少,都觉得不合适。”
“那可得起个好名字。”
程清曳坐到桌前,余光瞥到一张纸上写满了字。她凑近了仔细一看,表情忍不住一阵恶寒,那上面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拟名,就好像新华字典上最难听、最土气的那一批字全都被挑出来放这儿了。
“……这谁想出来的?”程清曳拉着脸问,“孩子长大了得恨你们。”
水荔扬幸灾乐祸:“他俩翻了一天字典的成果。”
他伸出手逗着孩子,看那小脸蛋一鼓一鼓的,心中不免有些发软。稚子无辜,就算即墨柔再怎么拈花惹草地四处乱搞,这孩子也是干净的。
窗外透进一轮月色,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水墨瓷盘般的皓月挂在当空,染得云层一片洁白无暇,薄如蝉翼。月光被揉碎了洒向大地,温柔似水,丝绸般缠绵。
清风朗月,皓月霁空,窗棂上洒了一片银色碎屑。
那一瞬间,水荔扬忽然毫无知觉地脱口而出道:“朗。”
“什么?”屋里几人都看向他,水荔扬犹豫了一下,又重复一遍:“即墨……朗。”
“这个好啊。”程清曳拿笔在纸上敲了敲,写下一个朗字,“我们有了个小月亮。”
水荔扬朝着孩子探出手,动作缓慢,月光一点点落满他的手背。
即墨柔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见床上的小不点正在努力地睁眼,口中发出婴儿的轻咛,像个小糯米圆子似的伸手去抓水荔扬的手指。
“哦。”即墨柔的表情不自觉地舒缓下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小家伙对他来说,依旧是个麻烦。
他想起即墨颂离开之前丢下的那个眼神,胸口就憋闷得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即墨柔开始和自己的亲姐姐较劲,他甚至都记不清两人关系的僵化具体是以哪件事为契机了。
或许他不认同家里为人处世的理念,对即墨颂的反叛也不过是将对家族的不满施加给对方。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的确大半都要归咎于他自己,即墨颂会看他的笑话也是正常。
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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