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顾昀迟道,“公平交换,我没那么矫情。”
顾家为他提供无数的财富、优渥的生活、显赫的地位,顾培闻将所有宽容与宠爱都给予他,而他以婚姻和事业作为牺牲代价——温然意识到顾昀迟大概从很早便看清了这种手段,权势和利益下,没有谁能不断地得到却从不失去。
有人因此纠结不甘,挣扎反抗,也有人欣然接受,沦为同谋,而顾昀迟选择冷眼旁观。
但温然还是问:“你为什么没有出席。”
顾昀迟道:“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一家是什么货色,你们不要脸我还要。”
是这个道理,温然其实也想要脸,只是由不得他。他解释道:“不是要你出席订婚的意思,我是在想,顾爷爷的生日,你缺席了,他会不会伤心?”
“跟你没关系,不用管。”
“……好的。”温然抠手心,想了想又问,“为什么是四年后?”
顾昀迟终于看他一眼:“你很急?”
“不是,只是问问。”温然立即说。
“有空多担心担心你自己,不用管是几年,也别想太多。”顾昀迟表情淡淡地玩着Dolu的耳朵,“不可能和你结婚。”
明明是该令自己解脱和安心的一句话,可温然却全然不觉轻松。他明白顾昀迟或许有无数种方式逃离这场联姻,比如找到更合适的omega,比如他的病在某一天突然痊愈。即便当下他们共同身陷囹圄,顾昀迟也总会是最先全身而退的一方,而自己的结局永远只有一个——彻头彻尾的牺牲品,像垃圾一样被顾家和温家共同抛弃。
“我知道。”温然说,“我知道的。”
Dolu动了动耳朵,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站起来抖抖身子,踱到温然面前,嗅嗅他,又安抚地蹭他的小腹。
温然还记得上次被扑倒的经历,不敢蹲下去了,只弯腰摸它的头和下巴。Dolu的蓝眼睛在夜色下湿漉漉的,像水底的鹅卵石,温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得目不转睛。
顾昀迟坐在地上接了个电话,贺蔚打来的。
“来了。”顾昀迟起身,又一顿,“你邀请他了?”
温然闻言抬头和他对视,猜测贺蔚可能是提到了自己,便说:“你们去吧,我等会儿就回家了。”
“随便。”顾昀迟挂了电话往外走。
“再见。”温然对Dolu说,低头在它鼻子上亲了一下。
跟在顾昀迟身后走回主楼外,七八辆跑车停在喷泉旁,陆赫扬在悠闲地打电话,贺蔚正扒了西服外套扔进车里,他眼睛尖,顾昀迟方一走出来就被他逮到:“顾昀迟!你再磨磨蹭蹭试试看!”
顾昀迟懒得跟他吵,随便挑了辆跑车坐上驾驶座。温然走到贺蔚面前,刚要和他道歉说自己不去了,还不等开口,贺蔚一把揽住他去了顾昀迟车旁,拉开副驾驶车门,将温然塞进去,扯过安全带干脆利落地给系上,火速关上车门。
堪称绑架的速度,温然还未能反应过来,所有车子已经启动,庄园内的几道大门提前打开,车队浩浩荡荡,一路畅通无阻地朝山下开去。
“我还没有和顾爷爷说一声。”都开到盘山公路了,温然才想起来,喃喃道。
“现在下车,自己走回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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