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短暂的思考过后,他还是回答了:“我觉得你可以直说, 可以直接向他透露, 自己虽然是个受, 但在床上更喜欢当主导的一方。如果你们的关系还不够深入,那么这个问题刚好可以用来试探,如果他不接受你的性|癖,那么及时止损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都好。”
“而如果你们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那么, 他真心喜欢你的话, 会愿意为你做一些牺牲的,相信你也愿意为他做一些牺牲, 你们可以商量着来。”
“不。”薛沐白非常肯定地给出了否定的回答,“我可以接受偶尔被他压在身下,但每次都这样我受不了, 无论我有多喜欢他, 都不会允许他一直压着我, 因为那会让我有种被强的屈辱感, 完全享受不起来。”
“……我突然有点好奇。”顾医生不是同, 虽然知道薛沐白是受后, 他可以把薛沐白想象成女的, 从女性的角度去理解,但薛沐白毕竟不是真正的女性,所以有个问题让他感到困惑,“你要是真想主导,为什么不当攻呢?”
“这是身体的选择。”薛沐白一本正经地回答,“而且在我看来,攻为受服务天经地义——我给你上我的资格,作为交换,你要服侍我一辈子,我的身体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顾医生知道薛沐白口中的“你”不是自己,但听完这段话还是尴尬地咳了一声,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话说的,让身为直男的我心情很复杂啊……”
“如果对象是女的,就更应该好好服侍了。”薛沐白认真道,“她那么脆弱,还要为你生孩子,你有什么理由不把她捧在掌心里呵护?”
“这个,这个其实看人,也不是所有女的都脆弱……呃,感情说到底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别人要是愿意女攻男受,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对吧?”
薛沐白没说话,也不知道是赞同顾医生的话,还是不赞同但懒得反驳。
顾医生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平复了波动的情绪,恢复平静的口吻:“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们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你想对他做一些事,但怕他不接受,甚至离你而去?”
薛沐白点了下头算是回答。
他现在面对的,根本不是什么时候说的问题,而是怎么说的问题。
要怎么说,才能让窦皓燃接受?
是直截了当,还是循序渐进?
“我只能说,如果你真的没法在这种事上妥协,那还是跟他说清楚比较好。”顾医生说,“因为,如果他也不愿意为你妥协,那么,就算你硬拖着,你们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会互相折磨。其实归根结底还是看你有多爱他。”
“你刚才说,男的就是要服侍女的?嗯……怎么说呢,确实有很多男的会无底线宠溺自己的老婆,变成人们口中的妻管严,但你要知道,所有人,无论男女,都不是天生就为服务任何人而存在的,很多妻管严,在成为妻管严之前,或许还是大男子主义,甚至男权主义者呢。”
“他们只是权衡了利弊之后,做出了更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比如,他们比起自由,更害怕失去老婆。”
“所以,就像我刚才说的,他足够爱你的话,会愿意为你妥协的。你也一样。”
薛沐白抿了下唇:“你的意思是说,我不肯为他妥协,是因为我还不够爱他?”
“你自己觉得呢?”
薛沐白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是第一次跟人谈恋爱,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难道真像顾医生说的,他之所以不愿意为窦皓燃妥协,是因为他还不够喜欢窦皓燃?
也是啊,他们才谈了多久?
而且,本来就是窦皓燃追的他……
“算了,不说这个了。”薛沐白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虽然顾医生的回答并没有给他太多帮助,反而让他后悔问了这个问题,但是,这番问答之后,薛沐白成功冷静下来,不再那么躁动。
剩下的时间,他像以往每次诊疗一样,分享了自己一周的经历和心情。
顾医生觉得没什么好疏导他的地方,就当跟他闲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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