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得没个正形,脸埋在一条屈起的手臂里,另一条手臂打直往前放着,手腕伸出桌面垂在空中,那扇正门好像没有插门销,被门窗对流的风吹得一直在前前后后地移动着。
秋天了,哪能什么都不盖就这么在风口里睡。
孟徽走近两步,林琅意的肩膀上蓦地出现了一双手,那人将掉到腰间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身上,收回手之前还小心翼翼地捋了下她铺在手臂上的长发,想让她别被头发糊住脸导致呼吸不畅。
这双手熟悉,孟徽笑了下,心想程砚靳要比看起来的体贴,一直坐在珠珠左边陪着人呢。
再往前走,距离的变化让死角处的景象一点点慢慢呈现出来,孟徽脸上的笑忽然一顿,这才发现林琅意的右边还坐着一个人。
最先印入眼帘的其实是打开的笔电,她原本以为是边述,可又想起来来之前边述还在主场馆跟一位教授相谈甚欢。
门又被风往前吹了一段距离,遮住了大半的视线,摇摇晃晃之间门即将关上的速度越来越快,而林琅意伸到桌面外的那只手眼看着就要被夹到。
孟徽提速往前小跑了一段,声音骤提,才脱口而出第一个音节:“诶——”
桌子底下忽然伸出一条腿将门卡住,那桌上的电脑被推开,视线中死角处的人终于露了小半张脸,正皱着眉望向另一边。
孟徽心中忽地一跳,脚步慢慢缓下来。
好像彼此之间用嘴型说了什么,程砚靳不耐地转过脸跟着瞪了原楚聿一眼,起身绕过桌子,将两扇门完全打开,并弯下腰插好门销固定住门。
起身的瞬间,他转过头,看到了站在外头的孟徽。
程砚靳脸上那种好像是在生闷气的表情一收,抬手冲孟徽摇了摇打了个招呼,嘴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张了张口型,避免吵醒了林琅意。
孟徽跟着微笑了一下,视线余光中,那台笔记本被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按住,往边上移开,重新回到了死角处。
她一路走到报告厅,视线短暂飞速掠过,看到三个人的座位都奇奇怪怪的,好端端的后面那么多排软垫联排座椅不坐,非要都挤在这一张细长的临时桌子上。这张桌子上甚至还堆着三四箱矿泉水,更是拥挤,而林琅意趴在中间霸占了大半,两头各是一个男人。
程砚靳离她近,另一个原楚聿倒是坐得远,可他的位置都贴着成箱的矿泉水了,这样逼仄狭窄的地方不嫌难受么?
而且……他为什么不坐在程砚靳旁边,那边还宽敞点,两人中间怎么非得隔着个林琅意?
孟徽脑子里一瞬间冒出了许多想法,还没想好如何打招呼,原楚聿已经站起了身在关电脑,只冲她礼貌地稍稍点了下头,然后把放在电脑键盘上的一个文件袋递给程砚靳,声音压得很轻:“算了,等下你把这份资料给她就行,我就先走了。”
程砚靳没什么表情地“嗯”了一声,接过来,手掌连同文件袋一起压在桌上,慢了两秒才想起在人前要伪装正常跟人告别,于是浮皮潦草地冲原楚聿抬了下手,说了句:“回见。”
孟徽照例想送几步,可身后前来搬运桌子的人到了,老远就扯着嗓子喊:“是这里吗?啊?这屋里的桌子是吧。”
声音洪亮,林琅意的手臂抽搐了一记,肩膀往里缩,顿了好一会儿才恍恍惚惚地抬起头来,迷糊了好几秒,眼神清澈起来。
“妈。”她直起身,肩膀上搭着的外套顺着后背滑下去,连忙反手摁住。
孟徽的小腿肌肉突然抽跳了一下,她意识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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