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冒出来的雾气,像是一缕薄如蝉翼的烟。
“你在房间里抽烟?!!”林琅意大惊失色,连忙爬上床想要阻止他,“万一装了烟雾警报器——”
话没说完,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倒在他胸膛上,月光从侧面将他立体俊逸的脸投在墙上,影子里又冒出一小片烟雾,像是山林里伪装成人的精怪。
“是可食用干冰。”他闷闷地笑,搂住她,把脸埋在她颈窝处,“我在手机上刷到了擦边男的视频,我看他们都是这么干的。”
他说完,将脑袋从她的长发里冒出来,小声说:“但是我看他们还拿那种半透明的黑色宽边丝带蒙住眼,鬼迷日眼地吐雾气……我没有丝带。”
林琅意一言难尽:“……?程砚靳,你还刷擦边男博主的视频?”
“不是我想看!”他好像炸毛跳脚的狗,“是我想要学了之后——”
他话说一半赶紧刹车,懊恼得不行,心想男人还是要多做少说。
枕头旁放着两三条领带,在她去洗澡的时候他就备在旁边了,因为在一楼洗手间与原楚聿对峙时他曾飞快地扫过台面上散落的衬衫和领带,像是被一根细长的针刺入眼睛,他很快就慌不择路地挪开了视线。
程砚靳将那些柔韧的领带放在她手上:“你可以拿它蒙住我的眼睛,或者捆住我的手。”
他听到林琅意很轻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哪学来的?”她问,“也是擦边男博主?”
“不是。”程砚靳横眉冷眼,语气不善,“是一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的启发。”
林琅意嘴上说着“不好吧”,“不能吧”,“啊那怎么行?”,双手半点不含糊地将领带用力往两边扯了扯,在空气中震出“噗噗”的布料绷直声。
摸黑将人的眼睛和手腕绑起来并不轻松,但是偏生这种月影重重的朦胧环境下,程砚靳还从床底下拖出了一整个超大牛排餐盖,一打开,里面浓郁的雾气霎时徐徐腾绕在空气中。
整个房间瞬间就如踏入了妖精洞穴里。
那是放在晚宴茶歇桌上的可食用干冰,从琉璃盏和白瓷下沿着拖到地面的白纱泄出来,像是山涧飞流直下的瀑布。
他捏碎一块干冰往口中扔,懒懒散散地重新躺下,仗着那优秀立体的骨相在墙上投出不可言说的影子戏。
林琅意原本三分意动成了八分,她来了劲,摸索着想把他五花大绑,但手法不纯熟,领带又太滑了,兴致勃勃地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摸黑看得清结吗?要不要开灯绑?”他由着她乱玩,低声问。
林琅意的衣摆已经被撩上去,他的手搭在她胯骨上,长长的食指和中指在后腰处的细腻皮肤上若即若离地抚弄。
“不要!”林琅意断然拒绝。
这么好的烟雾缭绕的气氛,一开灯什么都看不出了。
他的手指抽颤了一下,停在空中不动了。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他的呼吸声都微不可闻。
是因为在身上留下了不方便被看到的、别人留下的痕迹吗?
程砚靳的眼睛被蒙上,她绑得有些紧,布料紧紧地勒着最脆弱的眼部皮肤,好像透过那层薄薄的眼皮压在了眼球上,酸胀难忍。
在绑手之前,他伸出双臂将她抱住,脑袋埋在她腹部静了两秒。
口中已经没有含着蛋糕小叉子了,可他的话语依然模糊不清。
他说:“没关系的,林琅意,开灯也没关系。”
那些灼热的呼吸零碎地洒在皮肤上,他似乎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但想说的话还是好好说出来了:
“我看不见,林琅意,我看不见的……你别担心,这没什么的……都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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