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再跟上一句:【今天好点了吗?】
对方回复得飞快,林琅意猜想也许是因为病房里除了看电视实在没别的可以干,所以他才一直捧着手机玩。
她看着那句【好多了,有孟阿姨安排的护工在,很周到,你别担心】,心想他看起来状态一切都好。
她趁热打铁道:【吃过早饭了?】
【嗯,吃过了。】
【那午饭一起吃?我等下过来。】
那厢的回复速度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边述以前就是这样,看着出身不高,其实人情世故那点事自小就懂得多,总是不愿意麻烦别人,因为他觉得人情债最难还。
由于为人正直,他也从不会主动动一些歪心思来牟利,更不会为了点蝇头小利眼红他人,每一步都踏踏实实本本分分,所以别人很难用利益去诱惑他行个方便。
所以她其实并不确定重逢后,边述愿不愿意看在之前两人也算半个老情人的份上假公济私,给她开个后门,透露一下研究出的成果。
究其根本,边述其实并不是一个好接近的人。
他与世上其他人都不一样,他有独属于他自己的行事准则和一腔傲气,是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有他认死理的规矩的人。
但偏偏,他自小家境条件不好,所以林琅意在触碰那挺直打开的肩膀和一身硬骨头时,偶尔会奇怪地接收到他隐藏得很好的自卑。
比如以前在学校里的时候边述是符合贫困生资格的,完美的绩点和综测,手握竞赛和论文,毫无疑问地获得过林氏的资助基金。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林琅意就是林氏大小姐,所以前脚在台上以优秀代表的身份被授予奖状,后脚来找她的时候发现她正与孟徽亲昵地母女交谈,双脚霎时钉在地上。
再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申请过贫困生补助,而是选择在校外去机构里当家教。
为了弥补基金的空缺,也为了在她面前不要这么拮据难堪,他将家教排得很满,从早到晚都有严格紧凑的待办事项list且能一丝不苟地按时完成。
林琅意有时候觉得他很恐怖,是一个进化掉了睡眠的狠人。
她记得以前边述在学业上作为一个本科生却最受导师青睐,跟着做了不少项目,几个师兄会故意让他在理工科实验楼熬通宵,寒暑假无休一直重复做实验。
林琅意有一次陪在他旁边,看他从早到晚眼睛也不眨地处理数据,却关键结果不显著。她都看得脑壳痛,边述却只是保存了记录,重新回到第一步开始实验。
当时他的导师就说他适合与数据打交道,而不是跟人,所以适合未来在研究院里工作。
林琅意一直以来也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有一次同一个组的一位师兄看到她在实验外坐着等边述,那天她穿了条百褶裙,坐下时裙子往上移了一部分,露出半截白皙的大腿,那师兄跟脑子里塞了屎一样冲着她说了两句下流话,直接被她抄起手边还在滴水的长柄雨伞对着脑袋挥了一记,干净利落地给人开了瓢。
直到这架都打完了,旁边实验室都有师兄师姐出来查看情况并拉人劝架了,边述还沉浸在实验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那师兄没想到林琅意长得漂漂亮亮,却说动手就动手,连个招呼都没有直接开干,没反应过来就被连揍了几下。
他见围观者慢慢多起来,自觉不宜闹大,一手捂着流着鼻血的鼻子埋头垂肩地溜了。
林琅意事后都没跟边述说这事,她打了一架打饿了,见他半天做不完实验,还中途溜出去自己饱餐了一顿。
但毕竟有人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这事最后还是被边述知道了,林琅意有仇当场报,打完架就翻篇了,也没挂在心上,但好歹有些好奇边述的反应。
但他就是个木头桩子,除了像警察盘问似的问了她三四遍事情的前因后果,最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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