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靳摆弄着手机,车辆一个转弯,放在一旁的酒瓶磕击出清脆的玻璃声,他闲散地往边上扫了两眼,脑海里忽然诡异地冒出一个念头,冲代驾道:“诶,我给你导个航,你帮我先开去一个地方吧。”
……
程砚靳重新回到了原楚聿家门口。
今天酒没有喝完,余下两瓶都没开封,他打算直接还给原楚聿。
按了门铃久久都没有回应,程砚靳往后倒退六七米,仰着头往二三层张望了几眼,没看到有灯光亮着。
出去了?
他往车库里扫了一眼,却发现几辆车都停着没动,原本想要拨个电话的手放下。
那可能是在书房里办公,聿哥家里隔音效果极好,他这人装修房屋的时候非常在意对空间资源的利用和隐私安静的平衡。
程砚靳随手将酒放在门口,一条腿踩在门口台阶上,单手“哒哒哒”将字打完,正要发送出去的一瞬间手指却猛地停住。
夜色浓重,唯有前院的绿化丛中的地灯散发着清冷的白光。
程砚靳删除了聊天框里所有的字,收起手机绕过去,从连接客厅的大落地窗处往屋内眺望,薄纱窗帘只留了一条缝,隐隐约约只能看到白日里见过的小猫的足球小帐篷。
只是酒太名贵了,所以放在门口不安全,也不放心。
程砚靳这样对自己说。
他沿着塑木地板走到庭院的背面,踩过草皮在罗汉松背后的那几盆花团锦簇的铁线莲面前站定,数了下,搬起第四盆,底下是房屋的钥匙。
原楚聿时常换密码,大概是小时候落下的阴影,装电子锁的时候也是选用的机电分离的智能锁。管家不清楚他的密码,一直用钥匙开门,程砚靳当然也知道这里有一把备用钥匙。
他将手指插进钥匙圈里,转了几圈,重新站回到门前时心里居然腾起一股奇异的紧张。
他说不出这股紧张从何而来,但知道他想要进屋去瞧一瞧那只小猫。
那只理应洗过澡的小猫。
门打开,程砚靳的手还扶在门把上,屋内漆黑一片,从外面洒进来的那点稀薄光线可以看清玄关处整齐摆放的拖鞋。
原楚聿不在家。
程砚靳将手中的钥匙捏进手心,忽然不敢再发出一点响声。
主人不在,这种偷摸登堂入室的心虚心态终于后知后觉地压倒了他。
可明明,以前他也曾多次不打招呼就进屋,将书包一扔,打开冰箱开冰镇啤酒,上楼进影视厅“哐哐”大声播放电影,或者将自己带来的游戏卡碟扔了一地,在巨大的投影幕布前席地盘腿而坐,打得昏天黑地。
程砚靳脱掉了鞋子,甚至没有换上拖鞋,就这样赤着脚走进屋子,死一样的寂静中,他叫了一声:“咪咪?”
没有动静。
程砚靳停住脚步,少顷,又刻意放软了声线唤:“贝贝?”
依旧毫无反应。
他折返,重新回到玄关处,“啪啪啪”几声将灯全部点亮。
房子内终于亮如白昼,程砚靳径直往里走,途径西餐桌时将那装着那两瓶酒的袋子往桌上一放,脚步不停,往足球小帐篷前走去。
那些猫架子、猫抓板、空心实木通天树、悬挂着小鱼的芝士奶酪绵窝……哪里都没有小煤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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