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绷住脚背:“我这儿没有——”
“没事,我不用,不做,天不亮我就走了。”他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沙哑潮湿,像是一尾从海水中挣扎着翻滚上岸的淡水鱼,似乎再晚一秒就要窒息死去。
他紧紧地抱着她的腿,那些短簇的头发蹭过细腻的皮肤,很快就变成了痒。
林琅意手指用力,胡乱抓住被子,即使它已经不会掉到地上去了。
昏昏沉沉之间,她听到他带着鼻音的声音,仿佛是闷到了,他咽下,说:“林琅意,我们明天就去买家具吧,你别住这儿了。”
“行啊。”她匀了匀呼吸,痛快道。
他便不再说话了,重新将脸颊贴在她的腿上,稍顿,又爬上来搂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
他说话时嘴唇还贴在她的肚皮上,一张一合呼出的气息有些湿润:“老爷子着手将股份转移给我了,还通知我去公司里入职。”
他顿了顿:“因为我在崂山寺安稳待了一个月,他来看我,觉得我变了一些……林琅意,你觉得我变了吗?”
林琅意不答反问:“你愿意入职吗?”
还是说想像以前一样躺着拿股份,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沉默了几秒,低声说:“老爷子来见我那次,我就同意了。”
林琅意笑起来,腹部微微起伏:“那确实变了。”
程砚靳更用力地抱住她,整张脸紧紧地按进她柔软的腹部,他想说老爷子来时并没有提前通知,所以那时候寺庙里的人跟他说有人探望,他第一反应居然是是不是林小猪终于来看望他了?
她约束着他的时候,他拼命想跑;可当她真的开始不再管他,十天半月没有一条信息,他忿忿地返回聊天记录查看,却发现每一次都是他先用那些蹩脚拙劣的理由起的开场白。
他在寺庙里过着日复一日的平凡重复的无聊日子,却像个傻缺一样捕捉那些无聊透顶的小意外发给她:飞进窗内的一只麻雀,饿到去啃莲雾的野猫,住持手指上的蚊子包三天没消,每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都被他用来打探她的近况。
他本想用开放式关系这样潇洒自由的模式来松开彼此的联系,也用这一句话来限制两人的亲密关系,甚至在池疏出现后把她推给别人,理由还是愚蠢的既想要她不离开他,又想要她不要给他戴上紧箍咒。
他试图想用设置鼠标键盘的外设参数一样来设置她,管教程度为5%,陪伴指数为80%,永恒度为100%……
她做到了,她体面的,老道的,像是处理一份财务报表一样将这些参数都完美完成了。
然后当他开始后悔了,她却牢牢记住最初的游戏规则,像是最优秀的商业合作伙伴一样,互利共生,好聚好散。
他在最初的时候,也以为这样就是自己想要的。
程砚靳的手臂越收越紧,臂膀抵在她的肋骨下方,仿佛在恐慌她会变成握不住的流沙一样从眼前消失。
他以为自己无所牵挂就能一辈子自由自在了,他以为不见到她就能不被约束,不必想她了。
可今晚在因为被她爽约而产生的巨大的失落和沮丧后,她的突然出现像是将他脑子里的那张隔绝的油纸“唰”的一下抽掉了,那些被阻隔的雨水彻底渗透他的身体,让他终于明白自己之前那么多“不正常”的反应究竟是为什么。
那些傻得没边的话题,那些早已是过往却让他耿耿于怀甚至出此下策的初恋和豆芽菜,以及明明可以一呼百应喊上一大群朋友,却唯独最想让她出席的理由。
他要如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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