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程砚靳已经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搡着往落地窗赶,好像刚才的事只是随口的一句浑话:“走啦,去看烟火表演,不去抢位置就只能看后脑勺了。”
她被赶到人群中,扭回头时只看到程砚靳已经重新往大厅中央走去。
在那里,原楚聿依旧一个人背对着窗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心里腾起某些异样的情绪,可身后很快围上了其他宴客,她的视线被完全遮挡住,只能皱着眉重新看向窗外绚丽的烟火。
程砚靳回到大厅中央,绕回原楚聿面前,一抬脸就看到对方寡淡沉寂的脸色。
他似乎看见原楚聿的嘴唇动了几下,可礼花太吵,他分辨不出他说了什么。
程砚靳并未想太多,只挨到原楚聿耳边将前因后果一通说,这些话他早就在脑子里过过不知道多少遍,此刻才能如此流畅。
他并未留意到原楚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句“开放式关系”才堪堪说出口,他的领子忽然被人大力攥紧。
程砚靳一口气卡在喉咙口来不及呼吸,整个人就被用力往后推搡着踉跄了两步。
原楚聿的脸色很冷,眸光沉沉,眉眼都蓄着无尽暗色。他缓缓地收紧手指,指骨凌厉凸起,指节发白,几乎想要透过领子掐断程砚靳的脖子。
“你喝多了就滚回休息室去睡觉。”
“我才喝了一杯而已。”程砚靳被原楚聿一瞬间爆发的怒气弄得不知所措,断线的大脑好不容易连上,连忙大喊冤枉,“不是,哥,我没犯浑,这事是我跟林琅意一开始就说好的,她也知道这件事!我今天跟你说这件事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你听我说,你不知道我在她手里吃了多少苦,我当初提这个就是为了表达出诚意,表现自己的大度和宽容,我在感情上不管她,她在生活中不管我,我们统一战线……因为跟她作对只会天天被抓起来诵经!”
他见原楚聿依旧眼神凌厉如刀,手上也根本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急忙打补丁安抚情绪:“其次,我仔细想过了,你还记得之前说的那跟她初恋非常像的豆芽菜吧?我在寺庙里每天都在想这事,越想越觉得这样不行,我总不能真的没有自己的生活天天围着她转去监视她,所以不如我给她介绍个得不到的高配版转移注意力——你!”
“我这是对症下药,这是谈判要踩中客户的痛点才能成功的商业宗旨。人要是见过山珍海味,那还能看得上清粥小菜吗?”
他一顿自认为逻辑严密的一二三四讲完,再抬眼,原楚聿神色冷峻地看着他,眼里愠色浓重。
程砚靳自认为智多星的笑容慢慢消失,终于发觉原楚聿似乎比预想的还要生气。
他有些茫然,也有些心虚。以前圈子里大家偶尔也有揶揄玩笑的时候,原楚聿每次都直截了当地避嫌拒绝,但由于平日里彼此熟知,场面上倒也不会上纲上线地大动肝火。
今天他还特意将其他人都隔开,私底下与其商量,这还是第一次见原楚聿因为一句戏言般的可能性而愠怒成这样。
“哥,那个……”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次。”原楚聿面色冷峭,语调发寒,“也别拿这种混账话去外面宣扬。”
“我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起过!”程砚靳急忙赌咒发誓,“今天跟你说是因为我知道你嘴很严,所以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我跟林琅意之间的约定;另外就是上次豆芽菜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思来想去,跟林琅意提出的开放式,你是知情者里最好的对象。”
“她喜欢长得好看的,真的,还说过喜欢能力强别给她找麻烦的。我一想这不就是你?而且我也不是真让你怎么样,我只是给林琅意一个表态,也把她的注意力往边上引开,没别的意思。”
原楚聿冷然望向程砚靳,浑身上下都是不可冒犯的清冷感,可好歹终是撤回了手,程砚靳这才终于能弯下腰捂着喉咙急促咳嗽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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