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也好,邪|教徒也罢,就算是这永远都逃不开的噩梦里,兰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不管他面?临是怎样的绝境,哪怕只是他一个人,哪怕永远都只有他自?己,可他还?是能坚持,还?是能继续下去……可为?什么他最想不到的人,偏偏和这所有的起源有关?!
到底问题出在哪里?血祭之月,塞拉斯,还?是……兰斯看向教堂深处的神像,身体微微弓起,那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弹跳开的姿势。
“光明在上,难道就连光明之钥,也要堕|落了吗?”
兰斯的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塞拉斯的诘问。
“或许这个问题,兰斯,你应该去问洛。”塞拉斯没有再靠近,却也保持着那若近若远的距离,冰凉的蓝眼眸注视着兰斯,“他在你身边,可有许多年。”
……兰斯怎么从来没发?现?,站在敌人的角度来看待塞拉斯,他的模样是如此冷硬而残酷。
“这件事和洛有什么关系?”兰斯硬邦邦地开口,“洛是我捡回来的,是我的家人。他和你,和学院里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兰斯如此清晰地划分开两个界限,而洛和他始终是站在同一边的。
塞拉斯低低笑了起来,可兰斯分明能感觉他并不是真的在笑,那笑声?里透着的寒意让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眼睁睁地看起年轻教士抬起手?,他的手?指是修长优美?,只是那么在虚空中划开,空气里霍然漏出一个明黄与猩红交织的通道。
两种奇异的色彩交织着爬满了整个通道,时不时闪烁的光斑让人眼睛刺痛,这漏开的地方泄露着极其危险的气息,在闪烁的斑点里,兰斯甚至隐隐能够感觉到被凝视的恶意。那就像是那些只能在角落里显身的怪物……它们栖息的地方,就在这通道吗?而这通道,到底又是什么?
塞拉斯无视了通道里的凶险探手?进?去,一边慢悠悠地说:“是啊,按照兰斯这么说,洛是只属于你的家人,那么……”他往后一退,手?里不知?道抓了什么东西仿佛正在与他的角力。可不管对方怎么挣扎,塞拉斯还?是轻而易举地将它从甬道里拖了出来。
在看清楚那东西是什么后,兰斯脸色大变,他下意识往前踩了两步,“洛!”
就算世界上的以撒兰草都长得?一模一样,兰斯也不可能认不出来洛。
被塞拉斯抓住的以撒兰草简直暴怒到了极致,往日里平静的触须全?然膨胀起来,尖锐地扎穿塞拉斯的皮囊,又有更多的枝叶吐出毒液,滋啦滋啦的消融声?接连不断。小半个教堂都几乎被以撒兰草给撑爆,就此时此刻的画面?来看,任是谁都说不出到底谁才是恶人。
“兰斯未免也太偏袒,现?在遭受袭击的人,是我吧?”
兰斯抿紧嘴巴,如果不这样,他怕自?己会?说出什么激烈的话?。可是忍了又忍,胸腔里弥漫的怒意和惊恐还?是让他脱口而出:“人?你真的是人吗?”
他强迫自?己不要去看洛,不要去注视洛,更不要去细思他们那怪异癫乱的场景。
因为?……因为?……
兰斯眨了眨眼,像是在缓解眼睛的酸涩感。
……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吗?为?什么在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他会?觉得?……哈,塞拉斯和洛,是一样的?
是错觉,对吧?
这一切,当然只可能是错觉。
洛和塞拉斯,怎么可能有关系?
滋啦——
那株庞然愤怒的以撒兰草后撤,就正正好挡在了兰斯和塞拉斯的中间。那些几乎能够撑破教堂穹顶的枝丫微弯垂落下来,尖锐、疯狂的杀意直冲塞拉斯。
那是一个不可错认的庇护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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