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声声,这三个月我很快乐。”裴野鹤满足地笑了,“我没有遗憾,你也不要有遗憾,更不要哭,好好活着,别回头。”
宋磬声下意识抬手去捉他的手,可只抓到一手空气,他下意识喊出了声:“阿鹤!”
声音一出口,却是意料之外的凄厉。
裴野鹤无声地叹了口气,后退了一步,垂眸望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少年:“声声,我不想让你看着我死,我也不想把一具没有意识的躯体留在你身边,所以我死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埋葬我,就当这是一场普通的告别。”
宋磬声总是要走的,他不会留在这个世界上,自然也用不上墓山那块地,那他被埋在哪里就不重要了。
宋磬声浑身颤抖,手指徒劳地抽动了两下,却什么也抓不到。
裴野鹤不忍看他如此,所以放缓了语气,玩笑般地说道:“你知道我们穿的衣服,是做什么的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关心,我……”宋磬声思绪很乱,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来回撕扯,似痛似痒,逼得他万分焦躁。
“是结婚穿的,”裴野鹤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你头上的东西,叫盖头,是丈夫才可以掀的。”
“先别生气!”裴野鹤像是怕他拒绝,语调迅速地解释道:“这是另一个国家的习俗,不算违背你和别人的承诺。况且……况且……你都叫我老公了……”
他脸颊浮现一点红晕,纯情的不像是将人囚在牢笼里近两月的人。
宋磬声的脑袋里一团乱麻,他很想说些什么,可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时宜,他只是烦躁地站了起来,手指用力攥着自己的衣角。
“好啦,我走啦。”裴野鹤语气轻松,像是面对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告别,“从一数到一百之后就掀开盖头吧,别找我,也别难过。”
说完这句话,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一定要杀了江凛,不要让我和姚湛空白死。”
宋磬声浑身一震,满心躁郁如被冷水扑灭,连指尖都冷了下去。是了,都到这一步了,他在想什么?他又能想什么?
裴野鹤知道自己的提示起作用了,他最后看了宋磬声一眼,目光深沉而眷恋,像是要将他刻到骨头里去。
数秒之后,他转身迈入黄金湖,直到湖水没过胸膛,他才转身向宋磬声挥了挥手,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只高声喊道:“你要答应我!要活下去,要往前走,永远都不要回头。”
裴野鹤眼眶通红,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破开了个大洞,呼啸的寒风凶猛灌入,如利刃般刮擦着他的胸膛。
他还有好多好多话想和他说,还有好多事想和他做,世界这么大,他既想和他在金笼里呆一辈子,又想牵着他的手走遍山河。
他多想他们只是一对白鹤,比翼双飞,无忧无虑,一生追逐季风,掠过峰峦,跨过江海,建立巢穴,交颈而眠。
可是不行。
他了解宋磬声,拖得越久他们间的羁绊就越深,宋磬声就会越痛苦,甚至可能动摇往下走的决心,他不想让宋磬声犹豫,更不想让他有后悔的可能。
这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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