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与书拉开盛无极对面的椅子坐下,很快一碗玉米浓汤放到了面前,金黄的玉米粒裹在奶香四溢的汤头里,兰与书这才觉得饿得难受。钱姨和蔼地笑着:“饭马上好,先喝汤暖暖胃。”
“谢谢阿姨。”
他昨天只吃了一碗速冻饺子,又被盛无极折腾了一晚上,刚才没闻着香味不觉得,现在被萦绕的食物香气一勾,什么都不想思考了,端起碗咕嘟咕嘟两口就把一碗汤喝完。在这期间钱姨陆陆续续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兰与书完全不管盛无极,捧起饭碗低头闷声吃饭。
他吃得又快又急,嘴里包着米饭,两颊微微鼓起,像屯粮的仓鼠。看着他,盛无极忽然想抽烟,但考虑到饭桌上点烟影响胃口,就忍了下来。
眼见兰与书惊人地连吃三碗饭,盛无极提醒他:“你饭量倒是大,吃慢点,管够的。”
“你不饿?”兰与书咽下一口饭后回他。
“我是机器人,”盛无极说,“充电就行。”
兰与书盯着他面前那碗喝了一半的玉米浓汤,没说话。
盛无极忍不住又想逗他了,他带着点隐晦的笑意:“你太瘦了,抱起来硌手,是该多吃点。”
兰与书:“……”他不自在地看了一眼钱姨,对方背对着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大概率是听见了。但他一想,这位钱阿姨估计是他们盛家的人,大风大浪的见多了,对这种事情应该见怪不怪。
这么揣测着,兰与书脑袋里莫名蹦出一句话——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于是乎,他放下碗,在心底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嫌硌手么,但我看你昨天晚上抱得挺开心的。”
当看到盛无极怔愣片刻的表情时,兰与书确实不尴尬了,心里甚至生出小小胜了他一回的成就感。
“兰导还挺要强。”盛无极没料到他会回击,倒是小瞧他了。盛无极说话的时候带了两声笑,笑声像是从吉他的共鸣箱中传出来的,震得兰与书的耳朵有点痒。
此刻的兰与书有些许的膨胀:“就当是盛总对我的夸奖了。”
他伸手去给自己盛汤,动作的时候睡衣领子往旁边开了一些,露出脖子里那枚胶片吊坠。
昨天晚上两个人翻云覆雨时他的脖子还是光秃秃一片,现在莫名多了个东西,很快引起盛无极的注意力:“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
兰与书低头,把坠子拿起来看了一眼:“哦,我爸妈送我的礼物,十八岁的时候庆祝我考上导演系。”他平静地提起从前,脸上并没有悲伤——因为他的悲伤时刻早已过去,这两年他悟到了很多道理,其中就有:沉湎于悲伤之中对他没有任何帮助,还不如多写几个故事,多做几个视频来得实际。
“聊聊你的父母吧,或者聊一下你家?”即使盛无极已经看过兰与书的调查报告,但上面对他的家庭着墨不多,因此现在无意间提到了,他忽然好奇兰与书自己会怎么说。
兰与书没有拒绝他,微微仰着下巴似乎是在回忆:“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家境优渥,父母恩爱,关系和谐,大学毕业前我也没遇到过太大的挫折,顺风顺水二十来年,后来也就那样了。”他笑起来,眼睛里多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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