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么多年,双方心照不宣。不疏远、不亲近,父母知道他优秀懂事,也一直像家人一样接纳他,只是不够亲近;韩方驰感激父母,会尽力回报他的家庭,但他也融不进去。
别人都以为韩方驰有个完美家庭,和乐幸福。
只有何乐知在韩方驰最脆弱的那个夜晚,知道了他的秘密。何乐知那晚抱着韩方驰,用他自己暖洋洋的体温去贴近他,把自己的小床让给他。
何乐知那时保证说,会把这个秘密带到棺材里。
可就在刚刚,周沐尧撕破了这层黑布,说这不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韩方驰落在何乐知身上茫然的眼神,把何乐知的心烧了个洞。
“我……”何乐知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似乎怎么辩白都空洞。
“没事儿。”韩方驰说,说完朝他张开胳膊。
何乐知抿着唇走过去,韩方驰抱住他,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我没说过。”何乐知在他旁边说。
“嗯。”韩方驰闭上眼睛,“它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何乐知和他分开,看着他眼睛说,“我没有说过。”
韩方驰还是说“嗯”,把何乐知抱了回来。
周沐尧跟韩方驰他们两家挂着亲戚,他知道这事不是不可能。可周沐尧知道这是韩方驰跟何乐知之间的秘密。
如果不是他们俩私下聊过,周沐尧最多自己知道,他不会点出何乐知也知道。这让何乐知解释不清,也很难自证。
与此同时,何乐知难免自责。无论周沐尧是怎么知道的,他今天说出的这两句话,都代表着何乐知没有把那份独有的信任保护好。
表白时的那一切犹在眼前,何乐知坦坦荡荡朝韩方驰要的忠诚和信任,化成今天的一个巴掌,扇在他自己脸上。
韩方驰显然不想聊这个了,何乐知也没有更能解释得清的话说,如果只是一遍遍重复“没有”,这也没有意义。
当晚,两人收拾完回了房间,却什么都没做。
这一晚不论对他们俩谁来说,冲击都不小。他们各自沉默地睡了,只是一直牵着手,韩方驰牵着何乐知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睡着之前一直捏他手指肚玩。
第二天一早,何乐知睁眼时两人是背对背的姿势。
这好像还是在一起之后第一次醒来时他俩离这么远。何乐知翻过身去躺了会儿,手指沿着韩方驰脖子和肩膀的弧线轻轻画了一条线。韩方驰没像平时那样抓住他的手,或是转过来把他搂过去,可能是没醒。
何乐知在背后看了他几分钟,接着放轻动作下了床。
不等走到门口,韩方驰出了个声。
何乐知停下脚步回头,韩方驰依然还是刚才的姿势没回头,何乐知却秒懂,绕过床去到韩方驰那侧蹲下。
韩方驰没睁眼,只说:“让你走了吗?你就走。”
声音里是还没醒透的哑。
何乐知笑了下,在他脸上亲亲。
“醒了挠我脖子一下就要走,就这么敷衍我。”韩方驰说。
“我什么时候挠你了……”何乐知失笑地说,接着又亲亲他下巴,说,“没敷衍你,我以为你没醒。”
“没醒不能抱?我每次抱你都醒了?”韩方驰睁开眼睛,明显气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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