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云翰肯定地说道,“不过,这次看见你,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杜云砚好奇地问:“哪方面?”
“你知道我嘴笨,形容不出来,”云翰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搜刮些词汇,“好像更有生气了?”
“这叫什么话,”杜云砚笑着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以前死气?”
“我都说我嘴笨了,反正你一直都挺端着的。但是——”他的话音突然停下,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
“嗯?”
云翰的视线越向前方,已望见烟雨笼罩中的自家房子:“不管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云砚哥。”
雨声“哗”地放大,仿佛突然失控的音响,他转过头:“对不起,我好像说了奇怪的话。”
“没关系,”杜云砚送他到门口,脚下的两级石阶覆着斑驳的青苔,“在外面,别亏待自己。”说完这句话便返身下了台阶。
“云砚哥!”
杜云砚走出十几米后,听见云翰又叫了他一声。
“你也要好好的!”青年正隔着雨雾冲他挥手,“和顾哥好好的!”
“好,再见!”他没有那样大力地喊,只比了夸张的口型,他相信对方看到了。
雨又弱了下去。
杜云砚沿着雨中的山道往回走,雨线在风中漫无目的地晃,即使撑着伞也无法完全遮挡,穿着人字拖的双脚完全湿了,小腿也渐渐有了潮润之感,洇了水的长裤布料紧贴在肌肤上,黏黏腻腻的。
快到民宿时,隔着一个拐角,楼前的两棵石榴树跃入眼帘,尚不宽大的新叶被雨水冲刷得油亮莹泽。
晚上在店里吃饭的都是住宿的客人,杜鸿他们在厨房忙活,顾文曦摆好了餐具,到门口看了一眼,弯道走来的撑着伞的身影越来越近。
他没有立即进屋,等着人影来到自己面前。
雨正好停了。
杜云砚将伞放在灶台那边的棚下晾干,而后对倚在门边的顾文曦说:“走吧,人多了。”
“嗯。”顾文曦笑着应过,回身时不经意地向天空望了一眼。
视野上方的那片天幕,呈现出比之前在S市看到的更纯然的天青色。
他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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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虽然当天没有持续多久,却像拉开了雨季的帷幕,随着五月来临,阴雨连绵成了山里的常态。
村里做旅游生意的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影响,草莓园经营农家乐的杜老汉整天唉声叹气的,杜云砚倒乐得清闲,不忙的时候,要么练字,要么研究新的菜式,遇上天气放晴,也会和顾文曦一起到外面走走。
他们在住处附近的小树林里又发现了看夕阳的好地方,晴朗时斜穿过成片林木的金晖,为原本平淡无奇的山林镀上一层圣光。他们曾在那里接吻。夜晚的河边也是不错的去处,运气好的话能看到萤火虫,杜云砚告诉顾文曦,六七月份的时候会更多。闪着光的小生命也不怕人,偶尔停在他们身上。
天气不热,但湿度大,民宿附近的蚊虫也开始活动,他们一起为卧室的双人床支上蚊帐,睡觉时四面纱帐全放下,像帷幔圈出的私密空间。
顾文曦来到山里以后,并未和家人失去联系,那日雨刚停,他在二楼露台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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