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些愤愤不平,认为诸芳太给那爷孙俩留面了,正考虑要不要想个办法把他俩杀人未遂的事捅到官府,就见十几名捕快鱼贯而入,将路家爷孙从学舍里押解出来。
路老先生还好,虽然精神萎靡,但并无外伤,只是双手都被绳索捆住。
路桁就不一样了,鼻青脸肿,手脚发颤,走路时双腿颤颤巍巍,可见没少被磋磨。
他们二人是从诸芳的院子里被押出来的,尘云离一看这情形就明白了。
带队的捕头似乎有些不满,同诸芳说:“君子不涉私刑,你是学宫先生,怎可如此行事?”
“君子也是人,是人就有贪嗔痴恨。我这几日不想当君子,就想试试当小人的滋味。”
诸芳气定神闲地给他顶了回去,顺势扫一眼路桁:“若不这般,我很难理解我这位不肖弟子的想法,往后也难以防微杜渐。”
捕头没话说了,向她抱拳行礼后收队离去。
围观的众弟子议论纷纷,可惜直到傍晚下学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
其实诸芳还是给路家爷孙留了面子的,没把他们合谋舞弊,杀恩师未遂之事昭告学宫。
不过留的也不多,让所有弟子亲眼看到他们被捕快带走,既暗示了他们的行为,又敲打了其他心生异想的学子,一箭双雕。
尘云离收回对她的吐槽,并补了一番夸赞。
次日一早,尘文简刚下早课,便带着他的成绩单匆匆赶往藏书阁。
途中,尘云离终于意识到不对:“有个问题我之前一直没发现,普通弟子也可以自由阅读藏书阁一二三楼的书籍,那小考三甲的特权只是能上四楼?”
尘文简挑挑眉,微微笑道:“谁告诉你我平常去的是藏书阁的一二三楼?”
“啊?”尘云离一愣,“难不成你们学宫的一楼都从四楼算起?”
尘文简摇头:“四楼之下不是藏书阁,叫贮书处,只存放普通的经史典籍,真正高深的经文都在四楼以上,那才是藏书阁的主体,因而四楼方是藏书阁的一楼。”
“不就是个放书的地方,怎么搞得这么复杂……”尘云离吐槽。
“学宫的藏书实在太多,另有许多藏品要在藏书阁里占据一席之地,不这样分,那可放不下啊。”
尘文简语气含笑,这几句话放到学宫之外,气死的普通学子起码能站满一整座山。
尘云离好笑,抬起翅膀轻轻扇他:“嘚瑟!”
一蝶一人来到藏书阁外,小考的第二第三名已经早早就到了。三人登记完名字,互相道别后,便各自奔向自己感兴趣的楼层。
尘文简自然是从四楼开始,要借着尘云离的感应找出这三层楼中所有与他白月光相关的东西。
四楼开着窗,风雨声入耳,将满室书香润得潮湿。
刚出楼梯口,便有狂风穿堂而过,吹得所有挂在书架角上的灯笼轻轻摇晃。由于雨天光线昏暗,里面早早点起了蜡烛,灯笼一晃,烛光也晃得人眼晕。
尘云离的身体剧烈一颤,右翅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艰难地扭向某个方向。
“嘶……疼!”尘云离在尘文简肩头直蹦跶。
尘文简连忙将他捧在掌心,循着他翅尖指向的地方快步跑去,同时不忘为他按揉翅膀,缓解抽筋带来的疼痛。
很快他便跑到第二个书架中间,依据每一行木格外悬挂的铭牌可知,这部分的藏书都与天文观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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