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欲睡地看着苏晨阳弯腰换床单的身影。那一幕对于曾经的他而言非常熟悉,以前每一次弄脏床单都是苏晨阳去换,而他总是被那人照顾得很好,被洗得干干净净再抱上床睡觉。
分开那么多年了,他是真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被苏晨阳这样爱着了。
外面传来电子门锁开启的声响,他想着张姐回来了,赶忙把被单卷好,稍微收拾了一下床上,起身諵沨时看到门边站着一容貌端丽,气质优雅的妇人。
对方没料到他会穿着浴袍收拾自家儿子的床,一时间有些哑然。
沈珈叶也没想到回来的不止是张姐,还有苏晨阳的母亲楚君茹。
“伯母您好。”他立刻站直了,随后发现自己还没换衣服,顿时有些尴尬。
楚君茹打量着他,视线在他脖子和锁骨的吻痕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儿,说:“你好,这是刚起呢?”
上次见完楚君茹,沈珈叶不知道苏晨阳有没有跟她说过什么。不过他记得那次楚君茹问他是不是来看苏晨阳的,这回却问他是不是刚起床,说明楚君茹是知道他住在这了。
那其他的呢?楚君茹又知道了多少?
他不敢乱回答,更不能不回答,只好挑着说:“对,我看晨阳房间有点乱,帮他整理一下。”
楚君茹走进屋来,先注意到床尾凳的那团床单,又发现了洗手间的异样:“是比平时乱多了,这卫生间怎么也……”
她没说下去了,沈珈叶过去扫了一眼,几乎当场石化。
昨天他和苏晨阳脱下的衣裤随意丢在了墙角,最上面是两条不同款式的内裤。
他正考虑着该怎么解释,楚君先转过来了:“我朋友送了两只正宗的黑毛土鸡,我给晨阳拿了一只,张姐在弄,一会儿炖汤你也喝点。”
她温和地笑了一下,脸上不见一丝异样的神色。等她出去了,沈珈叶快步走进洗手间,把衣裤丢进脏衣篓,床单塞进阳台的洗衣机里,再回自己房间穿衣服。
待他收拾完打算给苏晨阳发消息,才发现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他给手机充上电,想着一直不出去不礼貌,只好硬着头皮先走出来。
楚君茹和张姐在厨房里,一人穿一条围裙合着在杀鸡。
她看着像大家闺秀,却敢做这种事,沈珈叶上前问道:“伯母,需要我帮忙吗?”
楚君茹抬头看他:“你会吗?”
沈珈叶从放围裙的柜子里拿了一条穿在身上,接替了楚君茹的动作。
张姐做了二十多年厨房的工作,但在杀鸡这一块操作比较少,沈珈叶看她动作不大对,便让她提着鸡脚,自己接过刀动手了。
他动作熟练,鸡都没怎么挣扎血就放完了,待毛也拔完了,楚君茹问道:“小沈,你是哪里人?”
沈珈叶挤了洗手液仔细地清洗着双手的指甲缝:“我是黔都州的。”
楚君茹想了想:“贵州那一带?”
“差不多,更靠近桂林。”
“原来你就在那边啊,我说这地名这么熟悉,”楚君茹笑了起来,“以前晨阳还陪我去旅游过。”
沈珈叶洗手的动作一顿:“什么时候?”
“得有三四年了吧。”楚君茹回忆道,“那时候是去桂林玩,晨阳说黔都州一带可以感受少数民族风情,就顺道拐过去了。”
自动感应的水龙头停止了出水,沈珈叶用纸巾擦手,他没有再问下去,楚君茹观察了他的脸色,心里更加确定了。
杀好的鸡本该交给张姐处理,楚君茹问他会不会做饭,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问他能不能做些家乡味道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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