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演结束后,池潇的生活一如往常,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每天按部就班地学习,闲时打打篮球,做点手工,唯一的不同,就是每次打完球,他会多走几步路,从管弦乐团排练的音乐教室附近经过。
那时的他十六岁,九年过去,他早就忘了七岁时在乐汀老师的工作室认识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
只记得她的英文名。
还有那个幼稚的约定,渐渐也失去了约定本身的含义,变成池潇日复一日打消无聊光阴的习惯,仅此而已。
他这些年做琴越来越熟练,平均一年就能做好一把。反正也不打算让其他人用,他在每一把琴上都刻下了那个英文名。那串字母,与其说是那个女孩的名字,倒不如说是属于他自己的一个特殊符号。
直到十六岁的这个夏末。
他在那个名叫明灿的少女的小提琴上,再一次看见了那串熟悉的字母。
……
一晃又过去好多年。
乐声激荡,过去与现在仿若重合。
一曲毕,掌声雷动,舞台上的乐手躬身致谢。
明灿直起腰,下意识望了眼下方的观众席。
无形中像是受到了指引,她一眼便在乌泱泱的人群中望见池潇,还有他身边那个蠕动的小豆丁。
这一刻,心情特别奇妙。
观众席上的千人万人,于她而言不再是等量齐观,而是有了特殊的存在。
池潇手背上忽然贴过来一只热乎乎的小手,抓住了他的几根指头。
他低头,对上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
“爸爸。我小小声叫你,没有人听见的。”淼淼嘴巴一张一合,伸出圆圆白白的食指指了指舞台上,兴奋地说,“那个是我妈妈,她太厉害啦!”
其实这句话淼淼更想对着坐在这里的所有观众说,但是他在外人面前要叫明灿姐姐,所以这句话只能对爸爸说了。
池潇点了点头,勾唇:“我也这么觉得。”
他抓住了淼淼肉乎乎的小手,悠哉地捏他手指头玩。
淼淼仰头望了池潇一眼。
爸爸现在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呢。
音乐会时长两个半小时,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这里人多眼杂,他们和明灿不方便见面,而且淼淼肚子饿了,池潇决定带着他尽快离开,找地方吃饭。
几千名观众依次退场,行进缓慢。
池潇和淼淼刚离开座位,走到过道上,就看到音乐厅侧面开了一扇门,有工作人员在指挥观众分流。
他牵着淼淼朝那边走去,边走边压低鸭舌帽的帽檐,口罩往上拉了拉。
走出侧门,好巧不巧,碰上了A大的一队乐手。
看到好多背着琴的哥哥姐姐,淼淼好奇地东张西望,池潇敲了两下他的脑袋,拉着他快步走出这条过道。
来到宽敞的大厅里。
“池潇?”身后忽然有人喊他,紧接着是一串急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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