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傻在原地,像听不懂哥哥们说的话似的。
池潇满头冒黑线,冷不丁把他们推开:“别闹。”
“怎么就闹了?这不是在帮你吗?”盛南舟也挤过来,弯腰对淼淼说,“小朋友,还愣着干什么,你不想这个帅帅的哥哥做你的姐夫吗?”
我不想啊!
淼淼嘴巴动了动,一脸抗拒的样子,小小的心灵感受到了大大的无语。
姐夫是什么东西?这是他亲爹啊!
盛南舟使尽浑身解数逗淼淼半天,怎么也逗不动他喊人。
末了,盛南舟直起腰,对池潇叹了口气,带着明晃晃的同情,下了个悲伤的结论:“唉,这小孩瞧着挺乖,原来心里根本就看不起你。”
池潇无语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在院子里玩到晚餐送到,几人带着一身雪沫回到室内,围桌用餐。
淼淼今天体力消耗太大,饭吃到一半就不住地打哈欠。
吃完饭,稍微消了会儿食,明灿便带着他上楼洗漱。
吹头发的时候这家伙的眼睛就结结实实地闭上了,小嘴吧唧着,倒在明灿身上睡得挺香。
明灿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检查了卧室门窗,又把二楼露台的落地窗锁上,这才踩着拖鞋慢悠悠走下楼。
晚上七点多快八点,室外的雪还在不知疲倦地飘洒,男生们买的啤酒、骰子还有骰盅都送到了,俨然要玩酒桌游戏的架势。
客厅吊灯灭了,只开几盏柔和暗淡的射灯,电视播放着慢摇歌曲的MV,壁炉里的炭火哔啵燃烧着,这样的氛围,连明灿都觉得,不小酌几口说不过去。
众人围坐在客厅的榻榻米沙发上,许多道视线跟随着明灿,无声催促她加入。
他们“好心”地给她留了位置,就在池潇左手边,与他坐同一张沙发。
池潇手肘搭在膝上,眼睛盯着手机,没有抬头看明灿。
灯光将他头发照得很黑,还有点乱,T恤外面套了件薄卫衣,领口露出白边,整个人透着股散漫。
明灿不太情愿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鼻尖随即涌来一股淡淡的衣物熏香,薄荷柠檬味,很好闻。
在座所有人中只有池潇洗过澡。他弓身坐着,露出一截脖颈,肤色白净如雪,棘突明显。
明灿下意识抬起胳膊,嗅了下袖子。还好不臭。
明灿另一边坐着关凌思,盛南舟越过她给明灿倒了半杯酒,问她会不会摇骰子吹牛猜点数。
“会吧。”明灿盯着杯子里黄澄澄的酒液,淡声说,“事先声明,我酒量不太好。”
“不碍事,玩输了先选真心话大冒险,实在不行再喝酒。”
这规矩全球统一,明灿没意见。
她从小到大都是正经人,与暧昧风月绝缘,心里没什么事儿是不能往外说的,所以以前玩这种游戏的时候,她跳过大冒险,每次都选真心话,朋友们惩罚她提的那些问题,她回答起来毫不为难。
久而久之,与她相熟的朋友都会规定她必须选大冒险,不然也太没劲了。
今晚,明灿身边都是新朋友,就算发觉她的真心话很没劲,他们应该也不会太为难她。
明灿就这么定好了计策。
她低着头,手指轻轻绞着裤子布料。
耳边回荡着慵懒的慢摇乐,不知为何,她的心没有落到实处,反而一寸寸提了起来。
总觉得这场聚会,不是那么容易捱过。
第一轮开始,大家摇好骰子扣在桌上,盛南舟打头报数,后面的人按照座位次序,顺时针跟着他报。
刚开始玩,大家都挺收敛,一圈转完数也不太大。
回到盛南舟这儿,他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找输,直接在上家关凌思的基础上加了五个六——六个人三十个骰子,他报十七个六,多得离谱,不开他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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