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过来囤米卖的,自是不可能囤精米,现在听到精米涨价了,想必次米也没得跑,只得打消了赚钱的念头,问:“那次米涨了多少?”
“次米比精米折半。”
张放远应了一声,意料之中,不过这个价格对平头老百姓来说也是晴天霹雳了。
村户还好,自己种的有粮食不算愁,城里没有种地的平头老百姓就倒霉了,一饮一食全靠买。
伙计道:“眼下是这个价格,保不齐后头还会涨呢。”
张放远点头:“买的人多了,着实如此。”
“那您要点什么米?”
家里去年虽然没有开几亩地来种庄稼,但是仓库里还是囤有米的。他四伯家里去年粮食大丰收,现在都放在他们的粮仓里,想撑过灾害是没问题的,不过天灾影响长远,并不是过了今年就好了。
受灾当年粮食价格疯涨,次年土地上的粮食供应不足,粮价也下不去。
张放远还是花了两万文钱囤积了几车粮食,所谓是有备无患,便是不靠着倒卖米粮赚钱,趁着价格还不算贵的时候囤起来省的受灾的时候焦灼,再者茶棚客舍那头也得放米粮。
他压着粮食回村前,先去了一趟茶棚,城里的米价都涨了,茶棚的饭食自是也要跟着涨起来,得提前去知会一声。
“小爹,你以后还是别来了。”
“你这没良心的小东西,不是我生了你养了你,现在你能有这样的日子?眼下是过着好日子就忘了小爹了!小白眼儿狼!”
张放远让伙计抬了两大袋子米进客舍里,路过仓库那头,听见杂货偏房里的说话声,他不由得问了身边的武子一声:“这谁?”
“是文子他小爹来了。”
张放远眉心微动。
“我去叫他们出来。”武子急忙就要去敲门:“二姑夫人说准许他们见的,奴这才未曾阻拦。”
张放远抬手阻断了他的动作,示意他别出声,先下去。
“若不是先前小爹出些不成体统的主意,我在宅子好好的做事儿如何又会被赶到这头来,辜负了夫郎和老爷的信任。”
屋里的人说着抹眼哭了起来。
中年夫郎见此模样没想着宽慰,却是恨铁不成钢:“那还不是你没本事!分明算无遗策,还是被你笨手笨脚的搞砸了,如今还埋怨起别人来。”
文子心有怒气:“小爹这么有本事那当初家里穷的揭不开锅的时候怎么会没法子?怎就只想着把我卖了给哥哥做娶妻的聘礼!”
中年夫郎被突然其来到怒吼骂的哑口无言,稳了稳缓和了些语气:“说来也是你东家那个夫郎醋劲儿大,到底是农家子出身,容不得小的,不怪你。”
文子不作答。
中年夫郎抚上文子的手:“你想想你在他们家里任劳任怨的,到头来却把你打发来这头忙碌,实在是没良心。既是如此,你还那般向着他们作何,到底还是只有家里靠得住。如今家里的日子好些了,你哥哥和嫂嫂晓得你在此处,心里也是惦记着你的,家里对你都愧疚。”
“我跟你大爹商量了,等攒够了钱就把你赎回家去,到时候还赶得上嫁户好人家,可好?”
文子只顾着抽噎,还是没有答话。
中年夫郎摇了摇文子的手:“可是家里拖欠了那许多的账你也是晓得的,这是想把你早些接回去可手头上着实拿不出那么多钱来,眼看着今年天时又不好,攒够钱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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