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远久居泗阳,对天时的敏锐直观程度自然是不如走南闯北遍见众生的走商。
不过他觉得倒也不怪,天时没个定数,且前两年的天时都不错,尤其是去年。
百姓都说丰年过后都会走阵子下坡路,就跟那土地瓜果一样,今年果子饱满又甜,明年这树子就得休整,结出来的果子就稀疏味道酸涩。
宋永检看了一车车去年的成果,看着饱满而大颗的蚕茧心情好了不少:“这批货当真是好,泗阳没白跑。”
“大伙儿都说去年的蚕茧好。”
宋永视若珍宝的捧着蚕茧,一次性就收到这么多蚕茧,可去了件事儿。
他给张放远算的是一百文一斤,也就意味着张放远能从村民手头上每一斤蚕茧赚取四十文,一斤不多点,可三四百斤的蚕茧还是一次性能够赚取一万多文钱。
“而今已然入夏,原本秋时还会来泗阳一次,但是今年还有许多地方没走,若是时间拉的长,那下半年许是不会来泗阳了。”
宋永道:“届时只有明年再过来,话且先说在前头给张老板一个心安,到时候真是不过来,我定然会送信过来。”
张放远应声:“成,万事以书信为准。”
宋永忙碌着把带来的今年夏季时新布匹上货到各家订货的布行后,急着又要去下个县城,张放远送了些茶棚里很受走商喜爱的土菜给宋永,便是许禾做的那些菜。
走商长途跋涉,最是用的着。
宋永谢过了张放远,又再次启程了。
腾空了装蚕茧的仓库,许禾也松了口气,卸下了一个压在心头的担子。
如此他就全心的操持起小娥的婚事来了,虽是嫁姑娘,主要忙碌的还是夫家,但娘家这头还是要过礼宴客的,少不得摆席。
许禾决定亲手下厨做主厨宴客,六月底张家又大热闹了一场,大半日都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头响罢了唐家坝那边又响。
迎亲队伍一排溜,热闹非凡。
瑞鲤坐在他爹的肩膀上,看着好多穿着红衣服的人,不懂得什么叫喜庆,左右是能看出大家都很高兴。
他哥哥却还是老样子,不太喜欢很热闹的场景,扯着小短腿儿跑进了小娥的房间里。
小娥问他是不是舍不得姑姑出嫁,特地来看姑姑最后一回的,把她感动的一塌糊涂,便是施了粉黛也一样忍不住哭了起来。
瑞锦却一本正经道:“小姑姑房间最安静我才过来的。”
“……”
小娥擦了眼泪,把瑞锦抓过去打了屁股:“姑姑可没有少抱你,一点良心也没有。”
瑞锦道:“姑姑的新家很近,就在有很多大西瓜的唐家坝,小鲤哥儿喜欢大西瓜,我和小鲤哥儿会经常过去看姑姑。”
小娥又笑了起来。
看着瑞锦白里透红圆圆的像桃子一样的脸蛋儿,明明是个小可爱,但是神色又像个小大人,惹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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