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不会再留用他的。”
张世月凝起眉头:“他那家里人偶时会在茶棚添置东西,时下他又过去做事儿了,那往后可不能再让他们见面了才是。”
许禾却摇了摇头:“不,让他们见。”
“这是作何?若是文子耳根子又软届时不是又走上歪路子?”
许禾徐徐道:“便是知道他耳根子软,那就得考验一番他的决心,我们能拦住他不见家里人一回,但他家里人已经知道他在哪里当差,能挡住一回还能次次挡住不成,还得看他的决心。若再被他小爹唆使做对不住东家的事情,那也不会再给他机会留在家里做事了。”
“你想的很周全。”张世月点点头:“我会暗中留意盯着的。”
许禾交待完微舒了口气,拍了拍衣角折身进屋去看孩子,现在把文子遣走了,又只得他一个人忙活,张放远倒是说要重新找个老实的在家里做帮手。
他没有拒绝,家里生意多,确实是需要人手,总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都不买用奴婢在家里用了。
张放远这朝到了城里,他已经偷听到了文子的去处,预备着要重新前去伢行寻买两个奴婢,去之前先去见了宋永。
“一别便是大半年的时间,宋老板生意可还顺遂?”
两人又在酒楼里吃了个席面儿,闲谈交换了苏州和泗阳的消息。
“生意不温不火,倒是还能过。此次前来泗阳除了出货拿货外,还有一桩生意想和张老板商谈。”
“也是老相识了,宋老板但说无妨。”
而今宋永在泗阳来拿刷牙子的货物也三两年的光景,因着每年只来两回,拿的货物运到那个府城县城就打开来卖,往往还未等到回苏州就已经售罄,每回到苏州货都不够。
眼见有利可图,商人作何能够坐视不理,刷牙子和牙粉算不得什么稀世珍物,想要仿制容易,苏州生意可做,宋永早已经开始筹备自己的铺子,如今就是不来泗阳找张放远拿货物了也能运转。
他也未曾瞒着,径直同张放远说谈了自己在苏州也有了自己的刷牙子商铺。
张放远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苏州地广人稠,刷牙子的生意好做,宋永又不是傻子,自是拿了几回货物就回去能参照仿制出刷牙子,他并未气恼:“既是如此,宋老板还有何生意同我相谈?”
宋永笑了一声:“张老板是爽朗之人,我说话本意也不喜绕弯子。这刷牙子和牙粉好制,可独独那最为名贵的牙香筹难仿出。苏州遍地高门大户,若是缺了牙香筹,反倒是失了大买卖。”
原是还惦记着这一层,张放远直言:“宋老板是想要牙香筹的秘方?”
“正是如此。”宋永觉得自己有些不厚道,拿货做了别人的生意而今还来买秘方:“价钱好商量,我可以出这个数。”
张放远看着宋永竖的两个手指头,他心领神会,两百两手笔不小了,看来牙香筹在苏州确实是好卖。不过他并未起自己前去苏州买卖的心思,不说人生地不熟这般带着好东西贸然前去,很容易被地头蛇打。
其实现在有人买秘方给卖了乘机捞上一笔是最好不过的,迟早这东西也会被有人仿制出来,不过现在卖给了宋永,那也就意味着铺子失了个大主顾,定是不如以往挣钱了。
张放远握着酒杯,面上带着笑,实则心中已是好几番权衡。
“宋老板瞧的上这桩生意是鄙人荣幸,不过想来宋老板也知牙香筹在铺子里是镇店之宝,卖出的价格即便再高,那也是一次锤死再不得挣扎。”
宋永哪里不晓得张放远的意思,既是不能爽快答应就是还有所顾忌:“张老板若是不满意价格还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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