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一套宽大的亵衣出来,闲唠道:“前些日子二姑说看到文子他家里人了,这才晓得文子是咱们本地的。我准备过些日子放他回去探两日亲。”
张放远不甚喜爱管这些家事,他知道许禾会料理的很妥当:“他是咱们附近村子的?”
“是高村的,那村子偏小又穷苦,每年卖儿卖女的就属高村最多。我听咱们村的乡亲说过,以前村子里谁讨不到本村的媳妇儿就喜欢去高村讨,那边的聘礼钱低。”
张放远把洗澡的帕子搭在肩头上:“那幸好以前求亲的时候甘婶儿没给我说过高村的亲,给点钱就成了,那我定然讨不到你了。”
“你一开始不也没打算讨我。”
“我那会儿什么都不通透,哪里敢托媒婆上你们家说亲去。”
许禾未曾捏着旧事说,推着张放远:“快去洗澡吧,我去看一眼孩子。”
张放远偏头在许禾耳朵前呼了口热气:“看了孩子就回屋来等着我。”
“谁要等你。”
张放远贼笑了一声,光着膀子进了净室。
他泡在水桶里,琢磨着要不要再生两个孩子,虽说两个矮冬瓜已经很让他满意了,但是这年头都喜欢生孩子,所谓是多子多福,家里的香火才能得更好的延续。
他爷跟他奶不就儿女生了六个,他爹那一代就不济了,就他大伯家里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一个小哥儿,其余几脉就那么一两个,他四伯更惨,儿子都没有。
要不是因为他们鸡韭村人和善,张家又是村子里的大姓不至于让人欺负了去,否则只一个小哥儿,别人要想欺压,家里没有儿子撑着,无疑是只有让人拿捏的份儿。
先前隔壁村有户人家便是没有儿子,村里的一户人家趁着夜里把两家人的土界偷偷挪了几分地的距离,村民发现了前去理论。
到人家里还没有张口几个青壮年的儿子就已经守在门口摩拳擦掌,他哪里还敢多说些什么,只得灰溜溜的回了家。
可回去翻来覆去的想不开,转头想上县衙去告,但衙门水深千尺,不送点礼打点关系,请状师写诉状,县太爷日理万机压根儿不受理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到头来也只能抹泪叹息,憨吃哑巴亏。
为此张世诚待张放远百般好,也是有些私心想张放远能照看着他们一脉,以后晓茂嫁人也有个亲如胞哥的堂哥照料。
许家也一个道理,现在对两个女婿毕恭毕敬,也是想有人撑腰的。
时代如此,人丁兴旺是大家都期盼的。
张放远也想多两个孩子,可先前禾哥儿生孩子把他吓得不清,他觉得还是少过两回鬼门关为妙,好好养育手头上两个孩子也不错。
至于说往后的孩子,还是顺其自然吧。有当然高兴,没有也能过。
张放远赶紧搓干净了自己,准备回屋去顺其自然,从水桶爬出来一拍脑门:“什么记性!”
光顾着跟许禾唠嗑把衣服又忘记了。
“哥儿!我衣裳没拿!”
他裹着帕子喊道,虽未有人应答,但是很快屋门嘎吱了一声,门开出缝隙,叠好的衣服放了进来。
张放远都没看见人门就又关好出去了,他过去穿衣服,笑道:“还害羞啊?”
外头也未曾应答,张放远也没往心头去,有点慌忙的把衣服栓好就开了门出去,没见着许禾,倒是看见文子端了碗汤过来。
人一直低着头,张放远没发觉他红了的脸:“老爷,夜里不宜饮茶,喝碗杞参汤吧。”
文子低垂着眸子,不敢看张放远,声音细小的跟真蚊子一样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