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何故说这般重的话,我初来这个家,也只是一切照着夫君的话行事。”
许韶春瞧着那人一副勾栏做派,心中直犯恶心,偏生费廉就吃这套。
想当初自己有着身孕还操持一家老小起居,费廉直夸她贤惠持家,她还以为自己那丈夫当真就喜欢贤德孝顺的,没想到也不尽然。
此番对待下,她如何能不心寒,自打这哥儿进了门,她那丈夫便隔三差五朝他屋去,他们两人还能有多少情分在。
许韶春很是气怒了一阵子,日子长了竟是慢慢冷静了下来。当初嫁过来什么都要干,日日受人白眼被婆婆刁难,她还不是扛过来了,而今若是气坏了身子才是得不偿失,孩子还那么小,还得靠她这个娘撑着。
她思来想去,与其在屋里受些腌臜气,不如去挣些银钱傍身,以后也好体己儿子。
“你要领着鸡毛当令箭也随你。”
许韶春丢下一句话都懒得同那人搬扯,径直进屋去奶孩子了。
那小哥儿也是觉得无趣,回到了椅子前狠狠扯了几片菜叶子丢进盆里。
“对了,你之前不是卖乖要去书塾送饭吗,以后我有事儿忙了,就换做你去吧。”
小哥儿闻言脸上一喜:“风哥儿自都听姐姐的安排。”
夜里,许韶春便同一家人说了自己要去帮工的事情,费廉当即就放下了筷子:“家里又不是吃不起饭,作何出去帮工。”
“家里一添就是几口人,有些连摘个菜都嫌活儿重了,若再不出去寻点事儿做,日子还如何过。”
费廉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很是不愉,可到底是自己理亏,语气便也没有那般强硬:“风哥儿是有了身子我才叫少做些活儿的,看你怎说话这般,以前也不见你如此刻薄。”
“圣贤书所言,女子需得大度,你这般叫外人看了笑话。”
许韶春直言:“我们家还有什么笑话没被看过?”
眼见着氛围越发不妙,费母出言打断:“吃饭,都吃饭。韶春要想去就去,风哥儿以后家里的饭就你来做,以前韶春有孕也做这些。再者城里那些个妾室吃饭都是不能上桌的,只能在一旁伺候站着,我们乡野人户没有这些规矩,但你也不可懒怠!”
费母发了话,费廉不反驳,一家人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饭后,费廉借着说孩子夜里啼哭打扰睡眠,明日授课没有精神为借口,还是暗搓搓去了风哥儿房间里。
许韶春咬了咬牙,把卧房门上了门闩。
三伏天过后天气凉快了几日,不过秋老虎还在,没彻底凉下去。
入秋宋永就要来提货了,张放远这些日子都在往城里跑,一则是去监工催促堂子把牙香筹准备好,二则和城里商户接洽卖鱼卖家禽。
他觉得这么跑也不是个法子,这几日在城里有主意想再盘个铺子,到时候把鸡鸭蛋家禽鲜鱼都放开来卖。
铺子上卖多少事小,要紧是有个门面儿,如此城里的商户可以直接在铺面儿上交定货,不必跑去玲珑铺,两样完全不同的生意混在一堆不好看。
而且有了门面儿城里的住户家里办事儿摆宴席什么的要鸡鸭鱼也可以上铺子来定货,如此销路能更广些。
不过他还没有定下来,准备要跟许禾先商量商量再说。
许禾知他这些日子劳累,说晚上做酱肘子给他吃。
肘子都备好了发现家里没了酱,他想着既是已经答应了人便不可失悔,便同文子道:“你去客舍那边拿些酱回家来,顺道让二姑早些回来吃饭。”
“好嘞。”
文子从灶下出来,解下腰上的围襟就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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