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家里还剩下那么许多东西,还买鱼哪里还有功夫吃?”
两人中堂门进去,入眼就见着费廉一身墨绿长棉袍,端坐在低抵墙置放的四方桌边,旁头放着一盏子热茶,端的是读书人的清高气韵,若不是看见是土糊墙的屋子里,一时间要给人一种进了城里宅子的错觉。
做了几个月书塾先生,费廉褪去了许多书生气,倒是很有些夫子的派头。
张放远和许禾对视了一眼,看来先时跟着城里的那些个富家少爷混欠一屁股的债还是学到了点东西,瞧着都不像以前瑟缩了,只不过回娘家又不是学生来拜夫子送束脩,装腔作势个什么劲儿。
费廉端着等两人主动招呼,然而半晌却未听见声音,他悄无声息的掀起眼皮暗瞧了两人一眼,扫见许禾大着个肚子,张放远在一头点头哈腰的围着人在打转。
心里说不上来是何种感受,但见着两人看都不看他,更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觉得略有些尴尬,把端起的茶杯又放了回去。
“禾哥儿跟张屠子过来了啊,一路上还好走吧?”
一副夫子问学生的口气,张放远闻声举头,感觉甚是好笑,大家都知根知底得,装什么装。
“还成吧,我们赶车过来的,没有打滑,不晓得费秀才走过来怎么样?”
张放远看了一眼费廉一双鞋上鞋底边的泥都快糊到脚背上了,费廉不自然的把脚往后头退了退:“我们也还行。”
许韶春感觉屋里的气氛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干脆去厨房帮他娘烧火去了。
费廉一个人在屋子里也挺是尴尬,一个劲儿喝着茶水,张放远跟许禾兀自说他们的。
不过幸而是来的迟,很快就吃午饭了。一大盆鱼端上桌来,冒着热气的菜很快就把屋子熏香了。
张放远扶着许禾坐下,一桌子人各怀心思的坐下吃饭。张放远倒是懒得管别人想什么,总之是看着好菜就吃。
草喂大的田鱼小刺都长得粗,不易卡到喉咙,鱼肉有一股泉水一般的甘甜味,很适合大口吃。
张放远给许禾挑了个鱼头吃。
“禾哥儿的孩子也没两个月要出世了吧,到时候就送到费秀才那头去开蒙吧。”
费廉见岳母娘提到他,也半放下筷子:“是啊,若是个儿子,来让孩子多读书认些字是好的。”
张放远道:“再说吧,孩子还小,离读书还早。”
“诶,孩子越早读书越好,虽说并非是每个孩子都有读书的天分,但能识文断字以后也能帮张屠子做生意。”费廉说着又道:“要是孩子送过来我定然悉心的教导,争取以后也考个童生,走仕途,如此也不必辛苦务农或者经商。”
许禾听着这样的话多少有些不适,张放远趁着夹菜的功夫便道:“说的是,费秀才学识渊博,自是能教出许多好学生,想来将来孩子也可以继承父业走上仕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对了,虽说不是每对夫妻都能孕育孩子,但还是尽早的要个孩子自己教导着吧。”
费廉闻声,连带着许韶春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刘香兰连忙打圆场:“吃菜,都吃菜,凉了可就不好了。”
年后日子过得快,尤其是忙起来的时候,又是新的一轮春耕。
今年张家还是决定多开两块地种菜,茶棚用的上,料理了家里的几块地,张放远不准许禾今年春耕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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